張棲源垂下了眼簾,捏著茶杯轉來轉去,卻是久久沒有說話。
氣氛一時有點尷尬,陪同的一名淩霄宗武者笑著出聲想打圓場:
“武侯大人說的也是正理,我們自然......”
梁慎掃了他一眼,目光如冷電般淩厲,在這一眼之中,淩厲的殺意和恐怖的威壓表露無遺。
這才是武侯梁慎的真正麵目,一個殺人無數、曆經戰陣的武者的表現,先前那些囉嗦的話語和慈祥的外表,不過是用來掩飾利劍鋒芒的劍鞘而已。
滕修然沉聲喝道:“閉嘴!武侯大人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嗎?!”
那名淩霄宗的武者被當頭喝斥,臉漲得通紅,卻是不敢出聲反駁。
一時間,廳內靜悄悄的,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喝茶,氣氛緊張又尷尬。
這時,雲飛揚走到前麵來,拿起茶壺幫張棲源倒茶。
倒茶的時候,他衝著張棲源微微地點了點頭。
張棲源詫異,借著雲飛揚身軀擋住對麵的視線,輕聲問道:“為何?”
“已經沒用了。”
說完,雲飛揚站直了身子,目不斜視地走回張棲源身後,一副盡職盡責的保鏢模樣。
張棲源手捧著溫暖的茶杯,沉吟良久,他慢條斯理地喝著茶,讓所有人都等得心焦萬分。
最後,他才放下杯子,淡淡道:
“侯爺所言甚是有理,我淩霄宗與楚國,本就守護相望,互助互利。”
聽出了張棲源語氣有所鬆動,梁慎眼睛一亮,拍著膝蓋嗬嗬笑道:“賢侄說得太對了,這的確是真知灼見啊!”
“侯爺客氣,既然侯爺也同意我的說法,那我宗如今正遇到一些困難,能否請侯爺相助呢?”
“呃......”梁慎沒想到這張棲源打蛇隨棍上,他不過是客氣幾句,張棲源竟然真的張嘴請他幫忙。
一時間,梁慎又不好反口,隻好道:
“賢侄請說,能夠幫得上忙的,我必定會盡力。”
“那就多謝侯爺了。”
說完,張棲源拿出一張地圖來,道:
“侯爺,這次趙家與我淩霄宗乃是一個不死不休的局麵,相信楚國,會站在我淩霄宗的一邊吧。”
“......那是自然。”
“既然如此,棲源唐突,希望侯爺能夠派兵,助我淩霄宗將找家餘孽剿殺幹淨!”
沒想到張棲源會提出這個要求,可把梁慎給惡心壞了。
要知道,雖然明麵上,楚國皇室已經和趙家劃清界限。
但是,畢竟是楚國皇室扶持起來的勢力,皇家在暗地裏,也會助趙家躲避淩霄宗的追殺。
這樣,不過是把趙家的勢力,從明麵上,轉到暗地之中罷了。
天河省,依舊掌控在皇室的手中。
可是,如果梁慎答應張棲源的話,那一切就麻煩了。
隻要趙家沒被清剿幹淨,或者將來趙家勢力再次卷土重來,淩霄宗自然有借口與楚國皇室翻臉。
因此,梁慎眉頭緊鎖,手捏茶杯良久不語。
主憂臣辱,主子不好說的話自有走狗來說。
梁慎身後的滕修然低沉地出聲道:“張兄,想要清除趙家餘孽,這並不是一朝一夕能夠辦得到的事情,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