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逐漸遠去的藝航,辛蕭然語音悠悠道:
“我又怎可能不心中生愧?確實是我逍遙峰一脈,欠了他們獨孤峰的。被罵一句忘恩負義,也是理所當然。甚至,今日我辛蕭然之舉,可說是恩將仇報了......”
呂英幾次欲言又止,終還是忍不住開口道:
“師尊,我知淩霄宗內一家獨大並非好事。也知靈火、赤影諸峰對獨孤峰不滿已久。然而我逍遙峰一脈,其實無需介入其中。得罪了獨孤峰,對我逍遙一脈而言,又能有多少好處?反而平白壞了名聲。”
“是沒好處,然而,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辛蕭然笑了笑,又看向大陣方向,那近萬獨孤峰弟子一眼道:“你可是感覺,對不起你那位朋友?”
呂英默然不語,這段時間裏,他的確明裏暗裏置獨孤峰弟子的危險於不顧,導致獨孤峰眾多弟子重傷或者隕落。
而他那位摯友蘇同和,此時看他的眼神,亦仿佛陌生人一樣。
甚至,呂英能夠察覺其中暗含的恨意......
見呂英久久不語,辛蕭然長歎了一口氣道:
“英兒,你可知,為何醫聖會那麼容易就答應下來。心甘情願為你耗費整整十年修為,施展那易經換髓大法?”
說到此處時,辛蕭然眼裏已全是陰冷之色:
“此人與靈火峰左丘玉乃是至交,所謂缺少靈藥替解毒需要拖延三月。無非是逼我逍遙峰一脈站隊而已!”
“怎麼可能?!”
辛雨南一聲驚呼,滿臉的不可思議。
實在無法想象,那位看似平易近人的醫聖,暗地裏竟還有著這樣齷蹉陰暗的心思。
“如何不可能?如今的淩霄宗,全宗上下能夠衝擊地仙境的弟子,不超過十人。呂英他就是其中之一,也是我們逍遙峰唯一一人。此時任何人以呂英他的性命來要挾,我們逍遙峰上下都不能不從。隻因,我們實在冒不起這個風險!”
說到這裏的時候,辛蕭然整個人似乎是老了十歲一般,神情疲憊道:
“所以,呂英你也無需感覺內疚,實是我們,不得不如此。即便真有愧疚,那也需強忍著。”
呂英歲還想說些什麼,卻還是強行忍住,不再言語。
隻是不知為何,明明毒力已清,他的胸口卻宗時不時地會隱隱發痛。
而且,每當靈力消耗至一半的時候,他總會覺得全身發冷,似乎要昏厥過去一般。
可是,當他使用神識內視時,卻偏又全無異狀。
一種莫名的預感在呂英的心底閃現。
難道說,這毒,沒解?!
......
天妖林海中,雲飛揚不退反進,朝著林海的中心前進。
而任樂逸,舒鴻遠在勸說無效後,亦是義無反顧地,跟著雲飛揚一起向著林海的深處前進。
一路之上,三人聯手,斬殺了許多實力在三階、四階的異獸。
很多異獸平時都是成群結隊出現,此次難得見到落單的,卻是讓三人殺了個痛快,亦獲得不少收獲。
因此任樂逸和舒鴻遠竟是覺得,雲飛揚所做的決定,簡直英明無比!
一路北上,很快,雲飛揚等人便已經深入林海萬裏的地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