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好奇!”
邱成仁失笑,口裏雖這麼說,卻並無意動之色:
“然而你既知我與他是至交,就不該問我。背著人陰私算計,非是君子所為。利用他人信任竊取精血,更有違朋友之義。再者,即便沒這層關係,師妹的做法也會開罪整個獨孤峰,太不厚道。想必師尊他知曉了,也不會讚同。”
一位能在武道上,壓製呂穎蓉之人,卻是至今都籍籍無名,隻有一手醫術著聞於世。
邱成仁猜測,獨孤峰如此做法,自然有其緣由。
雲飛揚此人,有如囊中之錐,遲早一日要脫穎而出,鋒芒畢露,獨孤鋒一脈瞞不住多久。
然而這個揭穿謎底之人,絕不該是他。
“師兄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太過迂腐否!否則當年在北方,也不會中那炎毒。你當人家是朋友,人家卻未必如此,不過隻是查查他在天機榜上的排位而已,又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了?!”
呂穎蓉一聲冷哼,言語裏頗有血不甘,不過卻也未繼續堅持:
“罷了,我也懶得說你,你既然不肯,我就另外再想辦法。淩霄宗內,有得是人肯助我,師兄你固然視他為至交,卻也是我呂穎蓉的師兄。既然不肯助我,也不能阻攔。兩不相幫,坐視總能辦到吧?”
邱成仁皺起了眉,已是目透不悅之色道:
“師妹你不要任性,獨孤真人與師尊相交莫逆。雲少他一身,可能關係獨孤峰一脈興亡,師尊他知道了,定會生氣的!”
正說著話,後方傳出一把悠然語聲:
“查一查,倒也無妨。我也想知師弟他,此時在青雲榜上的排位,到底如何。”
那聲音傳來,根本就毫無預兆,且是近在咫尺,不超出十丈。
二人都同時一驚,往身後望去。
卻見一個道袍打扮的青年,也不知何時,立在了二人身後。
此人麵容俊朗,氣度從容不迫,清新俊逸,器宇軒昂。
呂穎蓉初時隻感覺,此人的麵貌有些熟悉。
下一瞬,卻是瞳孔猛張,俏麵煞白一片。
邱成仁亦是劍眉一軒,隨即就又恢複了平靜:
“張棲源?!”
“是我。”隨後,青年一笑道:“你們玄天宗的人,在南方之地消息靈通,應當知道我那師尊,最近在做些什麼?”
邱成仁微微一愣,旋即就又想起了什麼,麵色怪異:“三千年桃木,五千斤錫鼎,移天換日大法?”
九十九柱桃木歸元,九尊移天換日大法。
此法用途不多,奪取他人的道基,卻正是其中之一!
不過,就算真的搶奪道基成功,也不過比之普通地仙境武者稍強幾線。
他人之道,畢竟非是本身所有,難以與肉身元魂契合。
然而,如若是兩人所修行乃是同一大道,就不好說了。
“你們師徒,還真是出人意料——”
邱成仁探了口氣,眼神久久難以平複:
“不過我若是你,就不該在移天換日歸元大法還未完成之時,現身於人前。”
“邱師兄乃是誠實君子,我卻是不懼的。”
那青年笑了笑,意味深長的斜視了呂穎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