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穀生的挑釁,卻並未令黃魁憤怒,相反黃魁居然大笑道:“好!姓穀的,你果然是條硬漢,在我麵前,極少有人膽敢如此放肆。隻憑你這股傲氣,便不愧是當過禦林軍統領的人物!”
穀生聞言冷冷道:“黃魁,我也沒料到,今天居然能碰上你。”
微微一怔,黃魁道:“此話怎講?!”
穀生漠然道:“憑你“天魁刀”的身份,在你們那一行當中的威望,豈會為人賣命?不料你這位有頭有臉,鷹睨一方的人物,卻也甘替某些野心家跑腿當差,效馬前卒!”
聞言後,黃魁哈哈大笑,並笑得非常開心:
“說得好,穀生,你能這麼了解我,我實在高興。你講得對,我是不該降尊紆貴,為人家去打前鋒頂頭陣。不過呢,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頓了頓,黃魁繼續道:“讓我黃魁這般委屈的承擔下這份差事,當然有條件,而且還是相當高的條件,這次行動的報酬之優厚,恐怕連你也難以想像!”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穀生冷冷道。
“一點都不錯,穀生,原是這麼一個世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否則求的又是什麼?!”
忽然,黃魁又放低了腔調,竟顯得有些傷感道:
“穀生,你知道殺人索酬的這門行當,越做越難做了,憑我的名頭,錢少不屑接,多了雇主付不起,一朝接下生意,尚得安排細節,盯梢對象,決定下手的時機地點,有時千裏奔波,勞累不堪,若對方本身也是個大來頭,就更費煞周章,且後患無窮,忙忙碌碌所得不多,唉,我委實覺得乏了……”
“那你為何還要接這趟差事?!”穀生冰冷問道。
黃魁麵現笑意道:“雖然殺你這趟差事一樣不輕鬆,但雇主所應承的酬勞亦是大大不同於往昔,穀生,橫堅是殺人,殺一個能獲得殺一百個一千個的代價,何樂而不為?!”
隨後,刀光出鞘,穀生的手,已然握緊了天魁刀。
“我剛才已告訴過你,我近幾年來是真累真膩了,殺完你這一個,我便洗手不幹,找個有山有水的地方,舒舒服服渡過後半生,每一想到這裏,我就迫不及待的要取你性命!”
同樣,穀生亦是將腰間佩劍抽出,麵帶寒霜道:“黃魁,殺我這一個,大概也不像你以前殺那一百一千個般的輕鬆,你別估計得太完美了!”
聞言,大名鼎鼎的“天魁刀”黃魁的臉色一下轉為陰暗,更歎了口氣:“我明白,但人在收取代價之前,總該付出代價,要不別人找你幹什麼?!現下就臨到我先付代價的時候了......”
望了望慢慢沉暗下來的天色,黃魁又詭異的笑了笑道:“不過,穀生,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沒有馬上動手,卻和你扯了這一段閑篇的道理?!”
聽到黃魁的問話,穀生卻笑了,笑得詭異:
“我知道,黃魁,你是擔心文雅出手吧?!你早曉得文雅受了毒傷,隻是想多耗一會等文雅毒發不支再出手吧?!”
“聰明!的確聰明!”黃魁笑讚道:“聞聽穀生你是禦林軍中最文武雙全的將領,一開始我還不信,不過現在,我倒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