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漸暗,宮人們無允許不敢輕易進去掌燈,正德鳳帝獨自一人處在書房裏,黑暗漸漸將她淹沒,獨留一頭白發顯得格外刺眼。
出了皇城,就是達官貴人們住的地方,有一處華麗的宅院就是李氏家族的官宅。
“母親,鳳帝竟將造紙的權利分散到民間,她這是執意與我們世家大族為敵了。”
“若百姓們都買那福紙,我們的造紙工坊可就贏不了利了。”
李家嫡次女李長青此刻正在拍案,宣泄著她的憤怒。
“大勢所趨,造紙業原就為皇家產業,我們世家大族掌控造紙業這麼多年,也算占狗了便宜。”
李家嫡長女李長豐麵上閃過不屑,李家造紙工坊原該由他這嫡長女所得,誰知竟被她李長青半路截胡。
“大姐,你這麼可是不岔妹子接管造紙工坊,若不是你背棄了景安皇子,惹怒鳳帝,母親何至於將大權分到我手上。”
沒錯,李長豐就是景安皇子的前駙馬,求取景安皇子時,她曾在鳳鸞殿上豪言此生隻有景安皇子一人,絕不二心,有偽誓言就打雷劈。
誰知成親不到一年,就有了紅顏知己。
李長豐以為他再怎麼是個皇子,也是個要依靠妻主的,她必經是李家未來之主,而他隻是宮裏一普通皇子,隻要哄好他,他是不敢違背妻主的。
沒想到他這麼硬氣,當場求了正德帝,和離了去,引得下人都笑話她背信棄意。
好在她李家在文人間頗有地位,不少文人為她話,讚她不畏強權,風流不羈,責備景安皇子不守夫德,女人三夫四侍,自古以來就是常事,是他太貪心。
“胡,是景安皇子不守夫德,嫉妒成性,你身我嫡親妹妹,竟幫著外人……”
一直沉默著的李家當家女主人李玄揉了揉眉頭,手掌重重的擊在桌子上,茶杯跟著一顫。
爭吵的李氏姐妹二人頓時底下了頭。
“福紙本就是平民所創,為平民所用也是應該,我們世家大族最重名聲,搶平民的功德,與平民爭利,這是要毀我家族百年聲望。”
“況且聖上注意堅決,朝堂上我們這些想要染指福紙的家族都遭到了聖上的訓斥。”
“王氏、風氏、趙氏、陳氏,這幾家可都是皇女們的外家,都被聖上訓到目光短淺,不堪大任,竟不給皇女們留一點麵子。”
“有福紙也好,以後我們造的紙就是官紙,專門為達官貴人所用,福紙越是便宜,我們就賣的越貴,以後我們的官紙就是皇紙……”
李玄越眼睛越亮,最後低沉的笑了起來。
“母親,那造福紙的人著實可恨,要不我們……”
李長青比了個手勢。
“胡鬧,她隻不過個卒,況且那造出福紙的人,竟用它如廁,哈哈哈,滑下之大稽,下讀書全凡有氣節的誰肯用它……”
杜青羽此刻正在起草工坊的後續,忽然之間打了個寒顫,大熱的打寒顫,真是奇怪思豪沒想到她的命被入記過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