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羽擔心的是,照何蘊之這麼教下去,孩子沒成才,她身體倒是先垮了去。
“我是擔心你身體吃不消,有些知識未必你親自去教,你有沒有別的夫子引薦,你也可以輕鬆些。”
杜青羽厚著臉皮出她的要求,沒錯,她不止要用何蘊之的人,還要借她的人脈。
何蘊之看了杜青羽一眼,眼底劃過流光,杜青羽還以為是看錯了,“何家倒是合適的人選,是我一族人,啟二十年的舉子,不知道你可看得上。”
杜青羽大喜:“看得上,能舉人教這幫孩子們,足夠了。”
何蘊之:“那就好,既然如此,我現在便修書一封——”
“哎,先別,你先給我那你族人家的情況吧,家庭孩子什麼的,我們也好在她來之前給她準備好住宅。”
何蘊之笑了,光風霽月,“她有夫郎孩子,不過托你的福,自從修了路,縣城杜家村之間來往不過短短一刻鍾,她可以帶家人住在縣城,免了建房的麻煩。”
杜青羽搓搓手:“勞她千裏迢迢來這兒就算了,怎麼又好意思勞她於住房上破費。”
“無礙,何家在縣城有宅子的。”
杜青羽閉上了嘴,閉的緊實實的。
兩封信從杜家村遙遙的送去了京城。
何太夫人接到女兒的信,一字一句讀完後,目光含淚。
何太夫郎在一旁等的焦急,見夫人這般模樣,便奪了信紙過去。
“蘊之這是何意?她一個人在陷在杜家村便罷了,輕易不得相見,為何還要何家人再去杜家?
杜家人好大的臉,得我女兒教育不夠,還敢再肖想何家人,開口便要去了一個舉人,便是舉人也不是她們能使喚的!”
何太夫郎越越氣,他始終是對杜家有懟怨的,雖然知道女兒有家不能回,跟杜家無甚大關係,可女兒終究是陷在杜家。
何太夫人歎道:“人杜家也是好意,顧忌蘊之的身體,之蘊之一個人教杜氏一族,也太累了!”
何太夫郎:“我就杜家臉大!蘊之的嫡親侄女顧著她的身體都不曾勞煩蘊之教養,杜家竟勞蘊之教養她們一族!”
“好了好了,大不了咱們再多派去幾個族人,免得累壞了蘊之。”
“蘊之要族人去玉山縣,必定是孤獨了,想念咱們了……”
何太夫人摟住何太夫郎的肩膀,細聲道:“莫急,咱們慢慢來,先讓旁支族人去玉山,以後咱們何家在京城慢慢淡了,就安全了,這是蘊之給咱們何氏一族找的後路,可保一族性命無憂……”
何家旁支,何常、何樂兩堂姐妹在這幾裏準備妥當,帶著夫郎孩子們,在族人們的含淚送別下,遠遠的奔去了臨安府。
於此同時,宮廷之內,萬韌垂首於正德帝身側,將京城近日來的動靜一一報於正德帝。
“……何家旁支今日一早離了京城,是要去玉山縣……”
“朕知道了,兩日前玉山縣來了信,是杜青羽的提議,隨她罷!”
萬韌腦袋垂的更深,聖上是在在杜家安了人?
正德帝案前有一拆開的信封,信上寫滿了密密麻麻了字跡,其中還有一副畫,畫著兩大四六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