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山縣內。
玉山縣令何之茗幾次三番要挽留文惠皇孫下榻與縣衙內。
奈何文惠皇孫實在好奇杜家村,一刻也待不下去,隻得親自送他們去杜家村。
往日,玉山縣縣城距離杜家村不過半刻鍾的車程。
杜青羽實在受不了馬車在厚厚的雪地上碾壓過去發出的咯吱聲。
太慢了!她歸心似箭!
剛出了玉山縣城門,便下了馬車。
踩在杜家族人修的石路上,在雪上狂奔奔,留下一串串的腳印和聲聲狂笑聲。
文惠皇孫在馬車裏探著頭,看著杜青羽在前麵,如脫韁野馬撒歡的模樣,心裏也癢癢:“蘊之,我們也下去吧?”
何蘊之看了看外麵的冰雪地,放眼望去,往日黛色山脈早已覆蓋上一層雪衣,而山腳下的杜家村卻成了滿雪地裏的唯一一抹顏色,隱約可以看見嫋嫋炊煙和點點星火。
此情此景,何蘊之嘴角上也染上一抹笑意。
“應當下車——”
完,何蘊之披上貂皮披風,先文惠皇孫一步下了馬車。
杜青羽前頭跑著,回頭看見何蘊之和文惠皇孫也下了馬車,心念一閃,彎腰抓起一團雪,朝她們二人扔了過去。
“阿——”
雪團砸在文惠皇孫脖子上,散落開來,冰的她尖叫起來。
“哈哈哈……”
杜青羽在前方叉腰得意大笑。
“是你?你給我等著,乖乖受我一砸!”
完文惠皇孫也撿起了一團雪,作勢要追杜青羽。
杜青羽撒腿就跑:“你追不到我,哈哈哈……”
文惠皇孫在後麵奮力的追著,笑的嘴巴長成了個大大心形。
平生,第一次有人跟她這般玩耍,不論身份與尊卑。
景安皇子掀開車簾,看著前麵兩個你最我打的人影,心力微微酸痛,文惠她從來沒有笑的這般開心過。
車簾剛掀開,車窗邊邊湊近一個人影。
接著一個巧的手爐從車窗那裏遞了進來。
“景安皇子,寒地凍,抱著這個手爐會暖和些。”
李長青不等景安皇子反應,邊透過車窗,將手爐放到車窗邊的案幾上,打馬轉身離去。
不遠處,何蘊之講這一幕盡收眼底,細致的眉皺了起來,隱隱泛起憂慮。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她應該是之道李長青非跟著他們不可的理由了。
但是景安皇子再嫁給誰都可以,唯獨李長青……
李長青打馬回到侍衛中間,經過何蘊之的時候,何蘊之叫住了她。
“李二姐,有些人,有些物,永遠也不會屬於你的,希望你早日看開。”
李長青握緊韁繩,譏諷的看向何蘊之:“半年前,你倒是曾有一次機會,可是你逃避了。
何三姐,不要拿我和你相比,但凡有丁點可能,我都會僅僅握在手心。
而你,何三姐,隻是個膽鬼!”
何蘊之垂下了眼睛,張開雙手看向手心,上麵的紋路雜亂無章,跟常人竟大為不同,絲毫看不住三條線的痕跡。
“你錯了,我曾經不止一次機會,可是太醫都不出我還有多少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