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隱士(2 / 2)

可惜,多少年來,我身為她的至親之人,卻沒能懂她。

所以她筆下的溪流斷流了,實則是暗示著她的內心,在慢慢幹枯。

她筆下的山川是扭曲的,那也意味著她的內心是糾雜痛苦的。

我心高潔如明月,奈何卻無人堪懂!唯有以畫明誌。

但是無人懂又如何,她仍然堅守本心,去做那淡泊名利、與世無爭的山野隱士,在她筆下,菊花與人同大,就是她的意誌!”

一番話下來。

杜薑氏哭的泣不成聲,“大姐,嗚嗚,對不起,弟弟竟然到今才知您……”

杜守心麵上也滿是愧疚與敬佩,向薑大姑拱手:“大姐,以前是我們誤會您了。”

眾人:“薑隱士,吾等敬仰之——”

杜青羽:“大姑,外甥女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自古以來,凡是名士皆有字號。

外甥深知大姑不願為名利所擾,注定隱世埋名,但那至少也要讓些愛慕您字畫之人知道這畫是何人著。

不至於千百年以後,後人看到一副心儀之畫,看懂畫中之境,正要感懷與千百年前的先輩們同感同思之際,一看落名之處竟是空空如也,徒徒惹人唏噓阿!”

杜薑氏擦著眼淚:“就是,這些話必須得落名,要不然誰在這些畫上寫上自己的名字,那不就是成他們的畫了?”

薑寫意:“娘,您還是落上您的字號吧,至少讓喜歡這些畫的人知曉作畫之饒字號,多少也算是慰藉。”

薑大姑長歎息,背手,放眼望向南山的方向,風起,吹起她頭上的麻布頭巾,頗有一股不出世的隱士韻味。

隻聽她長歎息一口氣後,緩緩道:“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吾字東籬,號南山,以後你們就叫我南山居士吧——”

杜青羽被雷的不輕,差點一個仰倒,早知道就不借用陶文豪的詩了。

杜青羽沒想到的更多。

自此之後,南山居士的名號如得了瘋病的邪風一樣,飛快的傳了出去,刮遍大江南北,揚名京城。

臨安府不知多少土豪之家前隻為一睹南山居士風采,為了求求其真跡,不惜一擲千金。

一句話,薑大姑被炒火了!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杜青羽現在的目的很單純,那就是拍大姑馬屁,使勁拍,致力於將她拍的心花怒放。

這是杜青羽的陰謀,將薑大姑吹捧在淡泊名利的隱士高饒位置上,這樣一來,淡泊名利的薑大姑還會再口口聲聲嫌棄杜家親戚嗎?

杜青羽的陰謀成功了,從此以後,薑大姑再也不拿名利、家世、地位、錢財等俗物明貶暗低,話裏話外的懟杜守心杜青河他們了,姑嫂二人從此握手言和,一片和諧。

用語言的力量,解決了薑大姑,杜青羽神清氣爽,就是覺得的話有點多,嗓子疼。

薑大姑被大家簇擁著討要她的真筆跡去了,還有自告奮勇要幫她刻印章的,總之一句話,薑大姑忙起來了,再也當不了宅女了。

看著人漸漸散了去,杜青羽拍了拍手,準備收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