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場之上,有人眉開眼笑,一臉賤兮兮的笑意,端著手裏的大海碗左竄右跳,筷子上夾著一大片香噴噴的五花肉來,逮人就一臉欠揍的神情湊上去,扒拉著自己的海碗:“兄弟,看,噴香的五花肉,來,哥哥讓你聞聞!”
有更多的人則是垂頭喪氣,灰頭土臉,默默的端著碗蹲地上,眼中恨恨的盯著那些在人群裏穿梭得瑟的,吃上了肉的那些人來,又低頭看看自己碗裏清湯寡水的幾片不仔細看就找不見的星點兒油花,隻能重重的長歎一口氣來。
吃上肉的將士一個個樂的找不著北,沒吃上的一個個愁眉苦臉。
夏鴻升看的直想笑,不過卻強忍住笑意,做出了一副狼狽相來,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相當沉重。
“將軍,您也……”一個士卒見了一臉沉重的夏鴻升走了過來,吃驚的看著夏鴻升手中的東西問道。夏鴻升手裏也端著一個碗,不過裏麵卻不是肉,而是跟他們一樣的清湯寡水。
夏鴻升故作遺憾的搖了搖頭,道:“不要驚訝,剛才我已經了,每一個隊裏表現最好的五個人能吃上肉,我都沒有參與訓練,自然當不上那五個最好,自然也沒有肉吃了。況且,我身為都尉,自己手底下的兵訓練的不好,我也有責任,也不該吃這肉。”
完,夏鴻升搖了搖頭,歎了口氣,也跟那些士卒們蹲在一起喝起了湯來。見夏鴻升也蹲在那裏喝湯,周圍那些喝湯的軍士大為觸動,也都端著碗圍了過來,蹲在夏鴻升的周圍。
“唉,這湯真是每個鳥兒味,本將是不甘心。我問大家,你們甘心不甘心?”夏鴻升擰著眉頭拳頭往地上一錘,指著周圍興奮的得瑟著上躥下跳的那些吃肉的士兵,道:“你們就甘心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在這裏吃肉,咱們在這裏喝這沒甚子鳥味兒的湯?!”
“不甘心!”周圍的那幫子士兵高聲吼道,頓時眼中烈火熊熊,一雙眼睛瞪的圓睜睜的,死死的盯著那些人手裏的海碗,碗裏的大肉,原本的饞嘴,現在已經變成了怒火和鬥誌了。夏鴻升都感到好似周圍的氣溫都升高了一般,簡直鬥誌燃燒了都。
“很好!本將也不甘心!”夏鴻升也是咬牙切齒的道:“哼!本將拚著讓那幫子言官彈劾,明也要讓那個廚子再來整出來一堆好吃的來!明!兄弟們!明!今下午的訓練,還有明上午的訓練,咱們大家都好好努把力,爭口氣!把吃好東西的權利從他們的手中爭回來!幹不幹?!”
“幹!”周圍所有的將士都猛地站起了身來,兩眼圓瞪,昂首挺胸,想著今上午沒吃上肉的羞辱,一個個都不由自主的站成了軍姿來,一個個站得筆直筆直的,語氣有力而堅定的吼叫了出來。
夏鴻升心裏滿意的笑了起來,恐怕現在這些士兵的士氣都已經不能用高昂來形容了,隻能用沸騰來形容才更加合適。
果然,到了下午,訓練的時候再也沒有上午時候的那樣有些抵觸的情緒來,一個個都認認真真的對照著隊長的姿勢和動作一絲不苟的用心練習起來。這是心中都憋著一股子勁兒呢,看著身邊中午吃上了肉的那五個人,心中更是暗暗下定了決心來,一定要擠下去他們,自己過去吃肉!
整個校場上麵,就隻能聽見各個隊的軍士們整齊的呼喊聲和轉身聲音來,似乎連整個軍營中的氣氛都為之一振。
“將,將軍……末將還從不知道,這練兵還能夠這樣練的!現下這些士卒們的士氣幹勁兒,末將都覺得吃驚!”段瓚站在夏鴻升的身後,很是吃驚的看著校場裏麵四十人一隊的訓練方陣,滿臉敬佩的向夏鴻升的:“末將現下越來越期待之後的訓練,和一個月後這一幫子士卒的樣子了!”
看到了如今的場麵,看到了士卒們士氣的轉變,段瓚這才終於真心的覺得夏鴻升可能帶兵真的有一套了,才算是真的服了這個年紀輕輕的折衝都尉來。他父親一生戎馬,戰功卓著,他更是自幼便見識軍陣,家傳深厚,自然能夠看得出來這些士卒的轉變,這種精神頭的轉變是士氣旺盛的體現,他清楚的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嗬嗬,回頭我把軍訓之法寫下來,到時候若是段兄不嫌棄,就也給段兄一份。”夏鴻升轉頭笑了笑,又問道:“段兄,咱們這八百將士中,原先有多少個斥候細作?”
“斥候每隊五人者,共計四十人。細作就少些了,畢竟大多細作都不是咱們能用的……咱們這八百人中,細作就隻有那麼兩個而已,還是家父指派給末將的。本來,像咱們這種軍伍裏麵,是不會有細作的,都是大將軍身邊才櫻”段瓚對這八百饒情況十分了解,都不用怎麼想,馬上就回答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