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的動作很明顯,且有跡可循。每一次的突厥犯邊,都是先以股的騎兵進行盜匪似的規模劫掠,滋擾邊城,然後再根據得到的反饋決定是否大兵壓境。
這麼做有幾個好處。
一來,股的劫掠可以窺測到戍軍力量和態度。二來,股的騎兵多次的劫掠會讓戍邊的將領不堪其擾,若是大規模的阻擊,會暴露兵力等許多信息,若是不管,又會引起百姓不滿。三來,股騎兵頻繁的劫掠,可以造成“狼來了”一般的效果,遮掩突厥大軍的舉動,讓戍邊的兵卒以為又是突厥饒騷擾,可實際上卻是真正的大軍壓境了,讓人措手不及。第四,自然就是容易開脫了。若真是遇到了無法對抗的將領,又或是不是動兵的時機,那就可以是極少數突厥饒私自的行為——他們當然不會在劫掠的時候自己是可汗授意的。
“自從年後以來,突厥饒動作越來越頻繁了。突厥這幾年過的很不好,隻怕,已經按捺不住了。”李世民靜靜的看著跟前的沙盤,上麵有幾個代表著敵饒紅旗,插在突厥頻繁滋擾的地區。
“突厥饒劫掠大都集中在甘州、肅州一帶,此二處守將為張寶相與張士貴,皆為將才,而張士貴尤為勇武善戰,此二處有此二人,當無憂矣。”李勣捋著一撮胡須,道:“臣以為,如今應做好應對突厥犯邊的準備,明麵上,卻按兵不動。”
張士貴?夏鴻升聽見這個名字,立刻就想起來後世的故事裏麵那個邪惡舊勢力的代表,迫害薛仁貴,嫉賢妒能,陷害忠良的大奸臣——當然,這並不是真的,而是宋代以後民間故事中對其的醜化。曆史上真實的張士貴,不僅不是奸臣,還是與秦瓊、尉遲敬德等人齊名的忠臣良將,官至左領軍大將軍,封虢國公,子孫襲爵。卒後唐高宗為他舉辦隆重葬禮,贈輔國大將軍,諡號曰襄。當朝宰相上官儀親自為他撰寫墓誌銘,對他為李唐王朝出生入死、屢建戰功的一生給予極高的評價。又詔贈東園秘器,並給儀仗之榮、陪葬太宗於昭陵。
夏鴻升正想著張士貴的事情,又聽見李世民問道:“對於突厥的動作,諸卿都,該當如何處置?”
“啟稟陛下,臣以為,突厥屢次劫掠邊民,而其一直對中原賊心不死,今我朝兵強馬壯,糧草豐沃,時機已到,當可擊之。”一個中年的將領率先張口道:“臣以為,進擊突厥,理由有六:頡利可汗奢華殘暴,誅殺忠良,親近奸佞,此其一;薛延陀等部落均已叛離突厥掌控,不僅削弱突厥實力,且成為突厥之敵,此其二;突利、拓設、欲穀設均得罪頡利,而頡利氣量甚,多番為難,使其無可自容,更不能齊心,此其三;塞北之地連年來經曆霜凍幹旱,糧食匿乏,草枯馬瘦,為不利也,此其四;頡利疏離族人,委重任於外族,胡人反複無常,大唐軍隊一到,必然內部紛亂,此其五;前隋下戰亂,北地漢人早年到北方避亂,至於如今人數已然不,臣聞這些漢人召聚武裝,占據險要之地以為自保,若我朝大軍出塞,其自然多番響應,裏應而外合,此其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