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鴻升晚上不知道為何失眠了,倒也不是一開始就失眠的,隻是半夜做了個夢,夢見自己被李老二關進了皇宮裏麵一輩子不讓出來,關啊關的,悶的人憋屈,不僅憋屈,還肚子疼,憋的醒了過來,才發現原來是被尿憋醒的,連忙跑出去暢快淋漓的放了水,回來重又躺下,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
月色朗照啊,不用帶上燭火,外麵籍著月色就能夠看見紙上的字。夏鴻升也忽而發出了一股很文饒情感來——周遭寂靜,心中安寧,些許怡然自樂,些許惆悵寂寞。頗有一番“蘇東坡承寺夜遊”之福月色入戶,欣然起校庭下如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橫,蓋竹柏影也。如此月色,無人同賞,也難免有些“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但少閑人如吾”的感慨了。
大半夜的遊逛了一圈,回去了躺下,心裏麵卻清醒無比,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卻也不焦躁。一直到色蒙亮,這才有了睡意席卷而來,轉頭入眠了。
再次幽幽轉醒的時候,外麵都已經日頭老高了,照進屋子裏麵,暖意就灑滿了一屋。
外麵傳來一陣棋子落盤的聲音,也不知是誰在下棋。
穿衣起來,推門出去,但見外麵陽光晃眼。更加晃眼的是院內涼亭中下棋的人,那居然是李老二和李麗質。旁邊還站著李承乾跟李恪,李泰蹲亭子邊兒上拿手裏的放大鏡燒螞蟻。月仙站著邊上,給二人麵前的杯子裏麵添茶。
夏鴻升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以為自己還沒有睡醒,揉了揉眼睛,眼前還是這麼個景象。一狠心掐了自己一下,疼的悶哼一聲,可被涼亭裏的幾個人聽見了。
他們轉頭過來,夏鴻升仍舊蒙蒙的,站在那左看一眼,右看一眼的,一臉的茫然。
“哈哈哈!……爾等快看,那臭子給嚇傻了!”李老二手中的棋子往棋盤上一扔,指著夏鴻升笑道。
那兄弟仨無良的咧嘴笑了起來,李麗質則有些擔心的看看夏鴻升,趕緊跟夏鴻升使眼色。
還是妹子好啊!
夏鴻升看見李麗質的臉色,心一聲,然後趕緊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了過去,立刻就要躬身行禮。
“哎,這裏是在外麵,勿要讓人知道。恩?”李老二擺了擺手,對夏鴻升道。
“這……是!”夏鴻升從月仙的手中接過來了茶壺,然後對月仙使了個眼色,讓月仙下去了。月仙知道李承乾幾饒身份,見他們對李老二的態度,約莫也能猜得出來李老二的身份,所以手都是抖得,臉色煞白。夏鴻升給她眼色,讓她趕緊離開。
等月仙出去院子,夏鴻升這才趕緊一躬身行了一禮,道:“哎喲!陛下誒!您,您是何時駕臨的?怎的……怎的不讓人叫醒微臣呢!陛下恕罪,恕罪!”
“好了好了,瞎叫喚個甚?”李老二擺了擺手,對於自己將夏鴻升嚇成這樣很有成就感,略帶得意的笑道:“昨個兒聽長樂起那文武大會場麵頗為盛大,恰好今日朕難得閑暇,故而出宮來走走,算是休憩。想讓夏卿陪朕去看看那文武大會,就到了夏卿府上。聽聞夏卿尚眠,總聽夏卿嗜睡,今日正好瞧瞧,也沒讓人打攪。恩……看來傳聞並非全都是假。隻是,夏卿卻沒有那諸葛孔明般淡泊,這一句‘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遲遲’的話,可是沒能的出來。看來,仍是境界未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