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鴻升是被易秋樓扛著離開了煙雨樓的——當然,並不是突厥人怎麼著了,而是夏鴻升不想再待下去,故而裝醉睡著,結束了這場口舌上的較量。
突厥想要聯合大唐周邊的其他部族一齊發難,這根本是不可能的。首先,曆史上並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在大唐同突厥開戰的時候,周邊的那些國很是步調一致的保持了沉默,這是曆史上的既定事實。第二,若是把突厥比作一個饒話,那這個饒人緣可是真的不好。東家打劫西家強搶的,把周圍鄰居全給得罪了,平常鄰居們懼怕他強壯,敢怒而不敢言,今回有一個一看就比他更強壯的人要出頭揍他,鄰居們偷笑還來不及呢,誰會去幫他。
所以對於阿史那穆金的威脅,夏鴻升一點兒沒放在心上。
而阿史那穆金的威脅之舉,反而恰恰證明了大唐同薛延陀的交好已經引發了突厥的驚慌。
夏鴻升盜用的那首長短句豈是真的再罵薛延陀?那就是給突厥聽的!
還雄兵百萬,真是敢吹,突厥也不知道有沒有百萬人口呢!
還威脅大唐,簡直就是蚍蜉撼樹!
阿史那穆金剛才在裏麵臉色鐵青,強作笑顏,分明是能夠聽得出來。
對於跟突厥的使者撕破臉皮,夏鴻升此刻已經無所謂。因為目的都已經達成,而大唐同突厥之間的戰爭即將到來,也沒必要給他好臉色看了。
對於提前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的夏鴻升而言,先前對他好臉色,是為了拖住他晚一些抵達長安,而後對他好臉色,是為了借突厥逼迫薛延陀立刻答應大唐開出的價格,如今這兩個目的都已經達到,夏鴻升再不需要同阿史那穆金有所交集了。
“升哥兒!你今實在是……”李泰明晃晃的眼睛很是崇拜的看著夏鴻升。夏鴻升跟他亦師亦友,平常稱呼很隨便,隻有在教他東西的時候才讓李泰叫他師尊。師尊聽起來太老了,就跟夏鴻升不喜歡家裏人叫他老爺、侯爺之類的稱呼,而是喜歡讓人叫他公子一樣。
夏鴻升拍拍李泰的腦袋,很是得瑟的道:“沒錯,為師就是這麼一位錚錚鐵骨的愛國之士啊!李泰,你不要太崇拜我,一般崇拜就好了……唉,也不知道突厥人送給本公子的那五口箱子裏麵是什麼寶貝,那可是一大筆橫財,真可惜啊!”
呃,李泰臉上一僵,眼中的光芒就漸漸散去了。
“升哥兒,咱們是真的要跟突厥幹仗了?”李泰問道。
夏鴻升點零頭:“沒錯,大唐同突厥之間必有一戰。一來,是咱們大唐要一雪前恥,陛下何等樣人,如何能夠忍受突厥人在咱們大唐的頭上囂張,前些年結盟是出於無奈,這口氣陛下如何咽得下去。二來,突厥屢屢犯邊,嚴重的威脅著大唐百姓的安居樂業。這三來嘛,大唐需要借助蕩滅突厥,消除大唐最大的威脅的同時,展現實力,樹立地域霸權。所以大唐跟突厥必然要打一場戰爭,且,這場戰爭隻能贏。”
話間,見一個家丁跑了過來,對夏鴻升行了禮,道:“公子,外麵有個宮裏來的禁衛,打聽公子是在這裏還是在涇陽,許是宮裏又有甚子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