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鴻升端起酒盞,看著壞笑著走站出來的幾個人,心可惜了,眼前的這幾個人都是朋友,不是反派。要不然,照著網絡裏麵的套路,這不正是該打臉的時候了麼。這時候應該出現一個囂張狂妄的紈絝少爺出來故意陷害本公子,然後本公子發揮中文係特長,狂背一堆詩詞歌賦出來,把這個囂張狂妄的反派少爺臉打的啪啪響,故事才有爽福
可惜了,碾壓他們沒有快感啊!
“嘖嘖……”夏鴻升搖了搖頭。
“升哥兒,若是覺得不行,咱們兄弟也是準升哥兒自己認輸的。”李業詡賤兮兮的衝夏鴻升道:“若是升哥兒自己認輸,哥哥我替你喝一杯!”
夏鴻升才搖了搖頭,李業詡幾人就以為是夏鴻升做不出來,感到為難了。
夏鴻升覺得,有必要惡心惡心……啊不,提醒提醒他們。
於是夏鴻升端起了酒盞來,映著燈火看看杯中清亮的白酒,一副感歎加回憶的口吻,道:“想當初,弟初到長安,人生地不熟,後來有幸得入弘文館,逐漸結識了諸位兄弟。諸位兄弟不拿弟當外人,家中的叔伯長輩,也是拿弟當作了子侄輩的來對待,這些情義,弟心中感激不盡。弟雖然不勝酒力,然為報兄弟之情義,今夜也就賭鬥一把,為諸位盡興。有道是一萬年太久,隻爭朝夕。彈指一揮間,弟已經在長安待的第三個年頭了。猶記得當年陛下封弟於涇陽,營建府邸。喬遷之日,幸有諸位兄弟捧場,方才不至於門庭冷落,鞍馬稀疏,弟亦深為感激。”
聽夏鴻升到這裏,李恪頭一個變了臉色,接著李業詡也是一愣,繼而臉色大變,眼珠子一轉,道:“那啥,且容弟茅房一去,方才喝得也太多了些……”
這貨著正要轉身,卻被程處默給一手抓了回來:“哪兒跑去?好的賭酒,完了再去不遲!”
“你個憨貨……”李業詡氣的咬牙切齒,衝程處默擠眉弄眼的,程處默卻看不明白。
“今夜既然諸位兄弟要與弟賭酒,弟自當奉陪,絕不掃了諸位的興致!”夏鴻升一副很是仗義的,舍命陪君子的架勢,舉杯道。
一聽夏鴻升這麼,李恪和李業詡頓時泄了氣,臉色發白,如喪考妣。
他倆人正是先想起來了,當年喬遷涇陽府邸,夏鴻升一步一詩,七步連作詩七首,結果反而叫眾人連喝七盞的事情來了。
頓時心中悔恨至極,怎的忘了這一茬,隻顧著想要灌翻夏鴻升了,反而忘記了吃過的虧。
“還是諸位哥哥照管,令以沙場之情形,亦或此杯中之物作詩,倒是令弟寬泛了許多。”夏鴻升沉道:“諸君且聽來,這第一首,是替那些犧牲在沙場的將士們作的: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角聲滿秋色裏,塞上燕脂凝夜紫。半卷紅旗臨易水,霜重鼓寒聲不起。報君黃金台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
“好!”蘇定方兩眼之中閃爍光亮:“好一個報君黃金台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道盡我輩心聲!”
夏鴻升環視諸人,又道:“嗬嗬,定方兄過獎了。這第二首,正是為定方兄兩百精騎大破突厥牙帳而作,請聽:月黑雁飛高,單於夜遁逃。欲將輕騎逐,大雪滿弓刀。”
“好!”這一次眾人叫好,李承乾舉杯遙寄蘇定方,道:“蘇將軍勇武過人,敢以兩百騎兵,大破突厥牙帳,俘獲頡利可汗,實乃大唐軍人之楷模!”
程處默、李業詡幾個軍校生,還有那些個出自軍中家庭的紈絝們皆是一臉崇拜的看著蘇定方,就一個字,服!真的服,兩百來號人,就敢衝殺突厥有數萬鐵騎的牙帳,且不勝負了,這份膽量也足以叫人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