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殿中忽而傳來笑聲來,隻見高士廉笑著捋須出列,對李世民行了一禮,笑道:“陛下,夏侯之策,雖操作起來略有麻煩,然一旦事成,便就是一勞永逸之計。如今正逢突厥戰敗之際,臣以為可以一試。若是能成,則日後我大唐對外族便有了一個可以永絕後患的法子了。”
夏鴻升點零頭,高士廉這老大人一點兒都不迂腐,也不聖人來君子去的,很好。
“陛下,微臣以為可以一試。”魏征向夏鴻升點零頭,然後也躬身對李世民道。
“陛下,此策若成,則功在千秋,臣附議。”房玄齡出列點頭表示同意。
“陛下,臣有一言。”李靖這時候忽然站了出來,沉聲道:“微臣是個粗人,上陣殺敵,心裏有數,可這如何治理,是沒個思緒的。臣隻是看到,對待那些外族之人,古往今來,隻有兩種辦法。一是殺戮,屠個徹底,就如當年霍去病之於匈奴,殺的匈奴人畏之如鬼。一是懷柔,施加恩德,意圖使其感恩戴德,順從不侵。而後來所發生之事,諸位也都知曉。一旦時間長了,便又卷土重來,回到原樣。而夏侯所言,老臣聽了之後覺得很有道理。陛下也知道,老臣的兒子身子虛弱,而老臣的孫子十分機靈,老臣隔了輩,就很是疼愛這個孫子,自縱容他,卻使得他不學無術,成了個遊手好閑的紈絝,也不用心學業,也不用心習武。後來,老臣將其送入了軍校,在軍校之中,紀律嚴明,不看身份,教員又教的好,如今,總算是有了些人樣。老臣以為,這就是所處之境況,決定了他成一個什麼樣的人。放之於突厥人身上,隻怕也是同一個理兒。突厥人自幼便在突厥的環境,長大後自然是突厥人,是要敵視咱們的。可若是令突厥的方方麵麵,都是漢家之教化,則所教化出之人,除了麵貌,哪裏同漢人還有不同?既無不同,則無爭端,則同為大唐子民,同為陛下臣子。故而,老臣以為,此策可行!”
李世民在禦座之上笑了笑:“不錯,夏卿之策,朕亦覺可校此乃一勞永逸之策,也是百年之大計。不過,這十萬餘人如何安置,卻是個眼前的問題。即便要用我大唐文化改其教化,也要先將其安置下來,再行改造。朝廷也總不能一直將其關押在軍營之中,浪費糧草啊。退朝之後,夏卿將方才之定計,具體詳細的擬一份奏疏交於朕,此乃永絕後患之大計,朕須同夏卿細致謀劃。現下,還是眼下那十幾萬俘虜該如何處置才是。”
“這樣啊……”夏鴻升點零頭:“這個簡單,陛下,他們都是俘虜,對待俘虜,不殺都已經是大恩大德了。咱們抓住這些俘虜費了多大的力氣啊,總得有點價值不是?臣以為,可以對其進行勞動改造。”
“勞動改造?這又是甚子東西?”眾人看著夏鴻升,對於夏鴻升時不時的從嘴裏麵蹦出一些個誰都不知道的新鮮詞語已經見慣不慣。
“陛下,他們既是戰俘,那就侵略過咱們大唐,欺負過咱們大唐百姓的罪犯,是犯人。是犯人,就得接受處罰。而勞動改造,正是一種處罰的方式。”夏鴻升對李世民解釋道:“犯了錯,就要受到懲處。所謂法不阿貴,皇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何況這些突厥戰俘呢?而所謂勞動改造,就是咱們大唐對這些突厥的罪犯的一種處罰。顧名思義,就是一邊勞動,一邊改造。在勞動改造中,貫徹“懲罰管製與思想改造相結合、勞動生產與政治教育相結合”,“改造第一、生產第二”的方針,既對罪犯實行軍事管製、強迫勞動,同時又進行思想政治教育,在生活上給予壤主義待遇,促使他們改惡從善,重新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