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你是什麼時候長的頭發?”
花顏倒不覺得溫玉這人妖是正派大叔的師兄有多奇怪,頂多也就是偷偷朝溫玉遞過去一個豎起的大拇指罷了。
倒是若無這一頭的黑發是真的吸睛啊。若無本就眉清目秀,是個十足養眼的小和尚,沒想到假發一戴,會是這麼一個清秀公子的模樣。
花顏拿手指拈了拈若無的假發,捧著臉暗自思量,還好和尚出了家,否則身後得跟著多少思慕的小姑娘啊。
“咳咳……”若無睨了花顏一眼,“你沒事吧?可有不舒服?”
花顏被問得莫名其妙:“沒有哇,我很好,渾身舒暢。”
若無自是一鄂,他記得昨晚在那個又破又詭異的山洞裏,雪煙淩明明搶走了花顏剩下那半顆妖丹……便驚異地看向花顏身側的溫玉。
溫玉此人當然是一臉得意,還偏要學人家紅樓姑娘害羞遮麵:“想不到吧,小煙淩拿走的妖丹是假的。”
花顏剛想張口問是什麼妖丹,又被若無小和尚堵了話頭:“那解藥呢?”
溫玉卡殼了一時半刻,隨即臉不紅心不跳地胡謅:“活的太久了,記性有些不好,其實那蠱丹毒我是可以解的,隻是記不清解藥中幾味藥材,沒誠想昨晚驚雷乍現,雷霆萬鈞,我被那雷光一下就晃醒了記憶……這不,小花顏因此得救……”
這話連一旁一直巍峨不動的顧含清聽了都皺了皺眉,沒成想十多年不見,這溫玉師兄信口胡說的本事又見長不少。
溫玉拿羽墨扇半遮半掩,將在場四人的臉色一一打量一遍,不可謂不是波瀾壯闊,七色彩虹在他們臉上幾乎輪番亮了個遍,都覺得荒謬至極,卻都無力反駁。
他於是岔開話題,問顧含清:“小顧啊,為何約在此處見麵?直接把他們三個送出宴河不好嗎?都是麻煩。”
溫玉後兩句嘀咕的聲音弱又不弱,強又不強,恰好那三個麻煩能聽得清晰明了,於是清晰一致地橫了他一眼……這人是心真的大啊,還是真的傻?
顧含清幹幹咳了兩聲,舉起腰間的白玉腰牌,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襲來:“師兄,我叫荼舞。”
溫玉正舞著扇子,似有心事的樣子,卻見木無塵和若無一齊舉起腰間的腰牌來,蔫蔫地跟著道:“我叫荼慕。”
“荼昺。”
“你們這長相都沒變,穿一身白衣掛個腰牌,掩耳盜鈴戴個眼罩,就以為別人認不出你們了?”
原來顧含清不是瞎子,花顏見溫玉掰開正派大叔的眼罩時,他的眼睛睜得錚光亮,比黑夜裏的貓頭鷹兄還要炯炯有神。
木無塵和若無簡直不能再同意。
遙想他二人被顧含清拎著後脖子出現在此地,而後其不道什麼所以然,似風一般敲暈了剛從茅廁出來的一個九靈仙宮弟子,他自己將外衣裹得津津有味,那兩個人則擰著鼻子離他老遠……顧含清著裝完鄭重地看了他二人兩眼。
遂又打暈了兩個……剛從茅廁走出來的九靈仙宮弟子。
木無塵彼時一邊裹著外衣一邊牢騷:“這特麼簡直就是掩耳盜鈴,那些人會不認識他們的臉?”
顧含清回得令那二人恨不得眼前一黑:“碰碰運氣。”
花顏聽了捂著嘴咯咯直笑:“顧大叔,你太厲害了,你都不知道,這個木……這個荼慕,以前何其囂張,我都沒想到他竟然會在你麵前受這種窩囊氣……”
花顏被若無捂住嘴,後麵的話便都卡在了嗓子眼。
若無悄聲在花顏耳邊嘀咕了幾句,她聽了果然一臉哀色,真有些後悔自己一下戳中了木無塵的痛處……她懊惱地嘀咕著,自己的心也是真的大啊,木無塵身邊不見夭夭,她竟都沒覺查出奇怪來。
“幹嘛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