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日那個徘徊在雪府和若無正麵相撞的大叔!那日被慕寧和另一個仙宮弟子追捕的,就是他了。
沒想到顧含清竟然這麼厲害,若無咋舌,那他當日急匆匆地跑什麼啊?
果然高人就是高人,總是讓人摸不著頭腦,一個比一個行事古怪。
待洛書馝一行人離開一陣後,顧含清竟瀟灑收了手中的利劍,劍鋒回鞘,那聲音竟有種別樣的動聽。
如此,若無不得不張圓了大嘴。那些仙宮弟子見他收劍,幾乎是一瞬間便襲近他去,柄柄寒劍劍頭泛著刺烈的寒光,莫說身處其中了,便是趴在遠遠之外,若無也覺得一身寒毛立起。
“你們不是他的對手,退下吧。”慕名說得何其淡然,恍如剛剛命懸一線的人不是他一般。
仙宮弟子微微後退一步,依舊警惕地握緊著手裏的仙劍。
“得罪。”顧含清淡淡吐出這兩個字來,轉身,邁著沉穩而矯健的步子走向若無和木無塵。
那些本攔在顧含清身前的仙宮弟子,嚇得哆哆嗦嗦一步步讓開,直到騰出一條大道來。
那場麵,那氣勢,若無在心裏暗戳戳地以為,就連曾經木無塵也比不上……
當時顧含清走到他二人身前時,儼然是個人狠話不多的巨人形象。
“你叫若無?”
光頭比較好認。
顧含清收了溫玉的傳音趕到此處時,慕名和洛書馝正在唇槍舌戰,後來見這小和尚走了出去,一番關子倒賣的他也頭疼,卻又不忍打斷,隻好繼續聽著。
而龜吾老伯托自己照顧的人就是他。
木無塵和若無的傳音把戲顧含清自一早便識破了,隻是木無塵那一番詭辯倒是讓顧含清重新認識了這個人。
失去人人欣羨可以撼天動地的力量,這木無塵看起來卻反倒一點兒也不可惜,也是個奇人。
“是……是。”
顧含清又看向木無塵:“那你便是……”
“木無塵。”
後來他倆就被顧含清拎著後脖子再帶進宴河來了。
眾仙宮弟子眼睜睜看著三人禦劍離開,心裏怎麼是一個“委屈”可以形容的?卻都不好說什麼。
“哥,就這麼看著顧含清那個叛徒把那兩個白癡帶走了?”
彼時氣氛微妙,眾人都屏息凝神不敢聲張,畢竟都知道放走他們最憋屈的還是作為頭頭的慕名。
那這時候還敢出來觸慕名黴頭的,便也隻有他那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弟弟了。
慕名的臉上滿是“你怎麼這麼無知”的無奈,甩手便是一耳光,聲音驚得在場眾人霎時間噤若寒蟬。
慕名此刻滿目火光,怒吼道:“你知道那個人是誰?菩提老祖何其古怪挑剔的一個人,卻將畢生修為都傳給了這個顧含清!二十年前,他就已經是仙宮排位第八的長老,更是以一己之力險些掀了整個仙宮,若不是……如今他竟能逃出天獄那個鬼地方,可見二十年的天獄淩刑對其根本沒有絲毫的損傷,這樣一個人,僅憑你們幾個人,也妄言要抓住他?!”
二十五年前,菩提老祖收徒的事情,的確驚動了整個修仙界。
要知道菩提老祖七百高齡,已是修行界最老的仙師了,且沒有之一,七百年的修行便是用烏龜的速度爬也知道其修為深不可測了。再往下看,便已是雲萊島三百歲的梅七娘。如此便不難看出菩提老祖此人在修行界到底有多獨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