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引台上水幕波紋蕩起漣漪,從中走出常曦的身影。定睛向不遠處看去,蓮花池旁三人負手而立顯然是等候多時,昨日秦川有留給常曦關於宮中幾名金丹境弟子的拓印,正與眼前三人一般無二。自己來晚本就理虧,自然不敢怠慢。
見一襲黑衫掠身而來,一頭火紅短的赤明偏頭看去,把眉頭一皺道:“就是他?怎就才築基境中期的修為?”
淩軒凝目望去,也是麵露疑惑,“秦師弟說他在這常曦手中走不過一招,且看不出身上修為深淺,想必是修煉了斂氣決遮掩修為。”語氣一頓,旋即眉頭也是蹙起低聲道:“但能讓秦師弟毫無還手之力,同等境界下能做到這種地步,就算他是青雲山中弟子,這也未免太聳人聽聞了。”
兩人竊竊私語,卻都落後半步站在一名儒雅男子身後,隱隱以此人為。儒雅男子額間綁有白綢係帶飄在身後,細看那寬不過兩指的係帶上有金光浮現,卻是用的小篆寫下數道梵文,額前兩縷黑束起越過係帶垂下,頗有出塵之意。他雙眼微閉,將身後兩位師弟的疑惑聽在耳中,沒有表態。
片刻間常曦已飛身至三人麵前,將三人麵容記下,在為的儒雅男子麵龐上多停留了一瞬,抱拳恭敬道:“見過三位師兄。”
常曦舉止禮儀無可挑剔,沒有想象中上位宗門弟子氣勢淩人的架子,兩人麵色稍霽,對常曦的感觀好了不少。
赤明也是抱拳回禮,仍是打探問道:“常師弟,聽聞你是和一名萬魔眾邪修廝殺時被一處不知名的傳送陣弄來了蒼溪州?”
常曦應了一聲是。
赤明又道:“那萬魔眾邪修是何修為?”
常曦剛想說是金丹境,話到嘴邊卻又停下。若如實說出他擊殺一名金丹境的事實,不僅死無對證,更會惹來旁人更多的猜疑,沉吟片刻說道:“築基境後期。”
心頭疑慮消去,赤明聞言點了點頭,扮作長輩模樣老氣橫秋的道:“唔,以你築基境中期的修為能夠越一個小境界擊殺萬魔眾邪修,當屬難能可貴了。”
隻是不知,若是他知道眼前這個不過築基境修為的小子,在幾日前生生擊殺了一名金丹境修士後,他的臉上會是何等精彩的表情。
赤明和淩軒都是活絡性子很是健談,與兩人寒暄幾句後,常曦來到儒雅男子身前抱拳道:“丘黎師兄,此次邙山之行便全憑師兄安排了。”說完不禁看了兩眼丘黎的雙眼,不知為何一直微閉。
丘黎淡淡一笑:“無妨。”似能感應到常曦不解的目光,丘黎又道:“自幼雙目失明,早已看不見了。”
常曦聞言一震,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去,丘黎身上流動的氣息凝練沉穩,比起柳元之輩不知強上多少。自幼雙目失明竟還能修煉至金丹境中期,這該是何等毅力和堅韌的心性?
設身處地的想,若讓自己雙目失明,眼中再無色彩與日夜之分,常曦不曉得自己是否能如丘黎這般克服心障心魔,依然能夠在這求仙路上印下自己的
“閑話路上再說,近段時間邙山並不太平,遲則生變。”丘黎一撫儒袍雙腳疊踏,背後輕盈劍匣應聲輕顫,飛出一柄細劍撐在丘黎腳下直衝天際,常曦等人也腳下馭劍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