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在船上(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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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走到巷深處, 春川樹才轉過身, 客氣地問“還要繼續往前走嗎”

披著白布的青年趕快跟著停了下來。由於巷子太過狹窄,他一個人站在春川樹的身後, 就輕鬆地堵住了他返回主街的路。

他們走得足夠遠,就算人類大聲呼救,其他付喪神趕過來的這段時間,也足夠他殺掉麵前這個人類再從容撤退,從另一邊融入萬屋的人流當中了。

披著白布的青年垂著頭,心情不佳地“你下次不要這樣了。”

春川樹眨了眨眼睛,茫然地問“嗯, 我做錯什麼了嗎”

等了一會沒有得到答案,他隻好試探著, “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做了什麼冒犯你的事, 那我先道個歉好嗎對不起”

青年總算抬起頭, 露出白布下金燦燦的頭發和碧青色的眼睛。

單就長相來,他就像剛才跟春川樹一起玩大富翁的粟田口短刀們一樣好看, 跟他們那位風度翩翩的兄長相比也毫不遜色。

但就像是他身上披的白布一樣, 他看起來灰撲撲的, 像是老房子裏落滿灰塵的雕像、又或是在陽光下發白褪色的畫卷。總之, 就是有那種用舊了不再鮮亮, 被歲月打磨得滄桑的感覺。

他抿住蒼白的嘴唇, 在春川樹打量的目光下, 主動拉開了蓋在頭頂上的白布,讓麵前這個人類能夠更清楚地看到他的容貌。

然後,他才輕聲“我是打刀山姥切國廣,名刀山姥切的仿製品”

聽到金發青年的自我介紹後,春川樹連忙挺了挺胸,接口“你好,我是、是”

他到一半突然磕巴起來,發現自己雖然答應了粟田口短刀們會給自己起一個代稱,可轉眼就把這件事給忘了。

麵前這個青年也是刀劍付喪神,亂過不能告訴付喪神自己真名的可春川樹又沒有馬上給自己起個名字的急智,一著急,連臉都微微憋紅了。

麵對著他的山姥切國廣觀察著變色的臉頰,誤會了他臉紅的原因,懨懨地問,“你也覺得我漂亮嗎”

正在絞盡腦汁想要給自己快速起個外號的春川樹愣住了。

這個如果實話實話的話,春川樹覺得山姥切國廣的好看不該用漂亮來形容。

他是覺得,如果用漂亮來形容一個人的長相,那他起碼應該是豔麗鮮活的吧

可山姥切國廣卻給他一種褪了色又缺乏活力的感覺

他看了看山姥切國廣,感覺這個付喪神對自己的容貌還挺自信的,要是“不你誤會了”,好像在打人家的臉一樣

這很沒禮貌,還會讓麵前這個付喪神下不來台的

這該怎麼辦啊

一貫都很誠實的春川樹不由糾結起來。

猶豫了一會兒後,春川樹終於硬著頭皮認下了這個誤會,含糊地“嗯”了一聲。反正好看和漂亮是同義詞,他也不算是謊

如果春川樹此時麵對著的是一個普通的山姥切國廣,那麼他一定會馬上被懟上一句“不許誇我漂亮”。幸運的是,春川樹麵對的不是一個普通的山姥切。

春川樹的答複鼓勵了金發打刀,讓他有勇氣伸出手,再次拉住了麵前這個人類的袖子。

“既然你覺得我還算漂亮,就來我們本丸做審神者吧”他緊緊盯著春川樹的眼睛,急切地懇求道,“隻要你同意了,你讓我做什麼,我都會去做的”

春川樹順著金發打刀的力量,軟綿綿地被他拽到了離他更近的地方,差點撞到山姥切國廣的身上。

“唉”他在這種極度接近的距離下,仍然堅持注視著山姥切的眼睛,疑惑地,“你什麼”

山姥切剛才還在問他自己漂不漂亮,他隻是“嗯”了一聲而已,這個金發的付喪神怎麼就決心開口邀請他給自己做審神者了呢

春川樹懵懵懂懂地,實在搞不懂現在是什麼情況山姥切國廣應該是在給自己的本丸物色審神者,但他選審神者的標準是不是有點奇怪

要覺得他漂亮的人才算通過了測試嗎

那答應做他審神者的話,是不是需要經常讚美他的容貌呀不知道山姥切的要求高不高,是隻需要日常用語就行要是需要和歌和俳句就太難了

山姥切國廣做夢都想不到春川樹在想什麼,他把人類的沉默當成了質疑和嘲諷。

山姥切國廣隻是所有審神者在上任伊始就能得到的五個初始刀之一,隻要審神者想要,就能在入職的第一得到一把嶄新的、完全屬於自己的山姥切。

而他此時站在這裏,隻是因為他之前從未遇見過像眼前這個少年一樣毫無戒心的新人

其實從他剛獨自一人來到萬屋時,山姥切國廣就注意到這個綠眼睛的人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