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新刀們在守閣的第一晚是可以平安、順利、簡單地度過的。
審神者躺下的得很早, 也沒出幺蛾子硬要跟大家臥聊坦白自己生病會被家長修剪的大新聞, 不等熄燈就秒睡了,乖巧得十分符合他的外表卻不符合他一貫的風格, 讓一直提著心的藥研覺得很不適應。
發現他睡著了,沒睡的刀劍付喪神們也關了燈, 陸陸續續地進入了夢鄉。
壞就壞在鶴丸睡到一半起了個夜。
睡得暈頭轉向的太刀掀開被子, 睡眼惺忪地扶著牆摸索著去了趟洗手間。回來的時候才發現臥室裏亮得有點不同尋常他打著嗬欠隨意瞥了一眼光源,這才發現那竟然不是窗外的月光。
審神者身體的上空, 漂浮著一些朦朧半透明的虛影,讓鶴丸不由懷疑他是不是沒摘個人終端就睡著了, 還在翻身過程中不心點了什麼視頻或者遊戲來播放。
換了其他刀劍付喪神,沒準會輕柔地把審神者推醒,提醒他關好個人終端,但鶴丸國永出去溜達了一圈,現在已經不怎麼困了, 所以他就蹲了下來, 打算先滿足自己的好奇心看看審神者播了什麼東西出來。
鶴丸看了兩分鍾就意識到, 在審神者身體上漂浮的投影不是有連貫劇情的視頻。這些投像甚至不是很清晰, 不停地變化著形狀, 時而朦朧時而清晰。鶴丸從這些投影裏很快發現了很多剛才他們玩的遊戲元素。
閃閃發著淡紫色光芒的是地下城核心,黃色的應該是金礦, 不斷扭曲變型的可能是鬼挖出來的通道, 有時嘩啦啦流過的液體是那條地下河。
越是辨認, 鶴丸國永就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審神者不是點播了視頻,他肯定不心打開了遊戲,還因為睡覺的姿勢不對把個人終端壓出了什麼毛病,搞得畫麵都出問題了。
得到了這個結論後,投影的內容是沒有意思不值得繼續去看的了,可太刀還是沒有叫醒春川樹在鶴丸國永的記憶裏,他所了解的那個世界是沒有新科技的古代,白的時候忙著打遊戲過關,他都沒來得及研究一下現在這種栩栩如生的投影技術呢
鶴丸國永伸出了手指,好奇地捅了在空中漂浮的金礦一下。他以為自己的手指會越過金子,沒想到卻結結實實地抵在了冰涼的金屬上。
鶴丸國永感覺有點不對勁了,這和他剛才推理的好像有點不一樣如果這東西是手能碰到的,而且還這麼硬,它們是怎麼做到這樣輕盈地在空氣中翻滾的呢難道這個時代的全息遊戲先進到這種程度,隻靠投影就能讓人身臨其金,它們剛才玩遊戲的時候為什麼要搶那個頭盔
在太刀付喪神理順自己的思路之前,一股巨大的吸力緊接著從他剛才碰觸到的東西上傳過來,太刀隻來得及發出“呀”的一聲驚歎,就被懸浮在空氣中的世界吸了進去。
鶴丸的驚叫聲吵醒了守閣裏熟睡的其他人。藥研抓著被子第一個坐了起來,看向鶴丸的床鋪,發現那裏空著。
“剛才我好像聽到鶴丸殿的聲音就在這個房間裏,”藥研帶上了和內番服搭配的眼睛,冷靜地,“奇怪,現在是晚上,他沒道理會移動得這麼快,突然就不見了啊。”
其他付喪神和審神者也都陸陸續續地坐了起來。
藥研的眼鏡折射著冷光,的話聽起來跟直鬧鬼了也沒什麼兩樣,這時候房間裏如果有膽怕鬼的粟田口短刀,比如亂啊退啊什麼的,沒準已經被嚇出眼淚來了。但此時屋裏的付喪神,除了他隻剩下太刀一期一振和大太刀螢丸
一期一振和螢丸根本就沒辦法和藥研討論剛才聽到了什麼、那是不是鶴丸的聲音、那聲音離自己近還是遠,這些問題晚上的太刀和大太刀哪能知道呢
一期一振平靜地“藥研,你先把燈打開。”
開燈之後,藥研已經接受了這個臥室裏除他以外的付喪神誰都靠不住的這個悲傷的事實。
春川樹也揉著眼睛爬了起來,藥研告訴他“大將,鶴丸殿好像在這個房間裏突然消失了。”
審神者揉眼睛的手僵在了空中,大家都能看得出來,他好像知道鶴丸為什麼會半夜消失。果然,春川樹的眉毛、眼睛和嘴角一起都落了下來,慚愧地“呃如果是突然消失的,那可能是我的問題。”
上學的時候就出過這種事,同學們傳閱機器貓,很羨慕大雄他們能在哆啦a夢的幫助下創造雲中王國啊、地下公寓啊各種隻屬於孩子的世界,還不太能好好控製自己能力的春川樹不心讓同學們誤入了自己的世界最後還是爸爸把他們一個個給救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