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多謝趙渠帥不怪。”那名男子點頭哈腰,旋即拉著女兒快步離開。
懵懂的小姑娘被在父親帶離時,回頭又看看趙伯虎,而見此,趙伯虎亦向他招了招手作為告別。
“羨慕了?”
護衛長楚驍牽著戰馬過來,小聲說道:“喜歡的話,搶來收為養女怎麼樣?”
趙伯虎翻了翻白眼,抬手帶上麵具,旋即接過韁繩,翻身上馬。
他是江東義師的首領,又不是強盜,哪有搶人家女兒的道理?
仿佛是看穿了趙伯虎的心思,楚驍聳聳肩說道:“反正我瞧那家夥,渾身酒氣,油腔滑調,也不像是能當人父的。”
“別胡說八道了。”
輕斥了一句,趙伯虎跨坐在戰馬上,看著那父女二人擠進人群,往一旁的小巷子去了。
“走吧。”
“是是。”
一會兒,趙伯虎一行人便轉過了這條街。
見此,圍觀的百姓也就紛紛散了。
“趙渠帥真是一個好人啊……”
“可不是麼!……而且看上去也年輕,不是是否婚配,正巧我家女兒……”
“哈哈,老武頭你就別做夢了,人家趙渠帥哪看得上你家女兒?”
“我女兒怎麼了?我女兒長得標致著呢!”
在周遭百姓議論紛紛之際,此前混入人群的鄒適一行人,也回到了方才的那條小巷裏。
“公子,是本人沒錯。”
在回到小巷後,鄒適身邊一名護衛便取出了懷中的通緝令作了對比。
“唔。”鄒適點了點頭,旋即轉頭看向小巷深處。
隻見小巷深處,方才與趙伯虎有過交集的父女二人,正緩緩朝他們走來。
一瞧見鄒適,那名男子便露出了諂笑:“周公子,您來了?”
化名‘周公子’的鄒適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淡淡說道:“給他。”
聽到這話,他身邊一名護衛從懷中取出一大袋錢,丟到了那名男子懷中。
隻見那名男子在掂了掂分量後,那名男子露出了貪婪而狂喜的神色。
見此,鄒適嫌棄地冷哼一聲,旋即,他的目光就落在那男子身邊的小姑娘身上,看著她一手捧著那隻竹球,一臉懵懂地看著自己的父親。
“莫要將這些錢全部用於喝酒賭博,給這丫頭添置一件新衣服如何?”鄒適忽然冷淡地說道。
那男子愣了愣,旋即一臉諂笑地連連點頭:“當然、當然。……周公子,若沒別的吩咐,小的就先告辭了?”
“唔。”鄒適微微點了點頭。
見此,那名男子趕緊帶著女兒離開了。
看著父女二人離去的背影,鄒適身邊一名護衛冷哼道:“這種痞子無賴,肯定不會將公子的勸告放在心上,可惜了那小丫頭,長得還挺討喜的,可惜卻出生於這家……”
“走吧。”
鄒適開口打斷了那名護衛,轉身走向小巷的出口。
不可否認,他也有些可憐那個小丫頭,但當務之急,是除掉趙伯虎,除掉這個江東義師的首領,為他兩位叔父報仇雪恨!
而與此同時,在開陽西側的蒙山,鄒適的父親鄒讚,正站在山頂上,眺望著莒城方向。
順著他眺望的方向,依稀可見有一支軍隊,正是從開陽敗退的晉方敗軍。
『果然沒有順勢取莒城啊……但願此次是那趙伯虎親自出馬,否則……』
饒是鄒讚,此刻亦難免有些忐忑。
畢竟他們此次針對趙伯虎設下陷阱,可是付出了重大的代價,倘若不能得手,就再也不會有第二次機會。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有士卒來報:“將軍,少將軍從開陽城內傳來消息,已確認趙伯虎就在城中!”
“好!”鄒讚聞言精神一振,立刻下令道:“立刻派人前往箕屋山一帶,稟告太師與仲信,再傳令眾軍,子夜子時我軍下山前往開陽!”
“遵命!”
當夜子時,鄒讚率領兩萬餘太師軍,兵出泰山東部山區的蒙山一帶,悄無聲息地朝開陽進發。
而與此同時,在莒城西北的箕屋山一帶,陳太師與薛敖亦收到了確認的消息,率四千餘太原騎兵火速朝開陽進發。
在短短五六個時辰內,這兩支軍隊便分別抵達開陽。
當時天蒙蒙亮,守城的江東士卒們打著哈欠在城上巡邏,猛然瞥見一支黑壓壓的軍隊迅速朝他開陽而來。
“那是……”
“晉、晉軍?!”
“不好!晉軍!晉軍來襲!快敲警鍾!”
“鐺鐺鐺——”
一時間,開陽西城門樓上警鍾大作,一下子就打破了城內原本的寂靜。
此時趙伯虎仍在睡夢中,突然被這陣警鍾驚醒,抓起一件外衣便奔出屋外,驚疑不定地看著西城牆方向。
敵襲?
此地的晉軍不是都跟隨太師軍撤往山東了麼?怎麼……
“少主。”楚驍衣衫不整地從側屋奔出,見趙伯虎站在院中,驚疑問道:“少主,怎麼回事?”
“……”
趙伯虎搖了搖頭。
他快步奔回屋內,將衣物穿戴整齊,旋即帶著同樣已穿戴整齊的楚驍火速來到西城門樓上。
而與此同時,鄒讚麾下兩萬太師軍已在城外排兵布陣完畢,仿佛即將展開攻勢,軍中那麵迎風招展的‘晝虎旗’,在趙伯虎與楚驍看來是何等的刺眼。
“太師軍?!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