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智光秀不禁暗暗失笑,這怎麼可能呢?
不過誰都喜歡聽好聽的,他的心情還是好了很多,感覺心病都要痊愈了。
便再次向趙昊道謝,表示日後一定會報答趙公子。
“不用不用,你和犬子好好相處,互相幫襯,就是對本公子最好的報答了。”趙昊微笑著擺擺手。
光秀愣一下,才想起趙公子的犬子是哪位,頓時明白他的意思了。是想讓自己替家康求求情啊!
他便恭聲道:“我會盡力的!”
然後他和織田長益便帶著禮物先行告辭。
趙昊送到佛堂門口,待兩人身影消失後,方緩緩對家康道:
“有圓伏犀骨者,其人天性誠中有機智,厚中有巧詐。有迫於事實之奸險行為,其心則慈良而貪也。”
家康聽得一愣一愣的,這活脫脫就是光秀的性格寫照嘛。
頓一下,趙昊又加重語氣道:“有武權者,剛決勇為,易貪妄走險也。”
家康聞言悚然,知道這是父親大人在提醒自己。忙恭聲道:“兒子謹記在心!”
說完又笑道:“父上大人能給兒子看看相嗎?”
“我已經給你看過了。”趙昊淡淡道。
聽了千利休的翻譯,家康心中猛地一顫,把‘征夷大將軍’五個字,硬生生憋了回去。“那天要多久?”
“且熬著吧。”趙昊哈哈大笑,不肯再泄露天機。
“父上大人真是高深莫測。”家康隻好訕訕撓頭,憨憨的樣子頗有些老萊娛親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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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新人在神社舉行昏禮。
其實大明還要大操大辦一場紅紅火火的婚禮的,這場跟出殯似的昏禮,完全是為了滿足織田信長的麵子才辦的。
堂堂天下人兒的妹妹,不可能無聲無息的就給取走了,怎麼也得先在日本辦一場,得到神靈的祝福才行。
入鄉隨俗嘛,趙昊就當看個光景了。
待出席者入場就位,祝女便引導著新郎在前、新娘在後依序入場。
在招神之前,祝女先舀水為兩人洗淨身心。
然後神官捧上祭祀的祈文,拖著長腔念起來,招來神靈見證昏禮。
新郎新娘向神靈獻酒三次,每次三杯一共九次,然後謹獻纏有白棉紙的小楊桐樹枝送神。
然後新郎新娘向雙方家長敬酒,再喝交杯酒,就算是禮成,可以送入洞房了。
前來管理的親朋賓客則可以享用豐盛的婚宴了。
趙昊看著麵前的小桌上,用黑底紅紋漆器裝著的定食。有真鯛魚、豆腐湯、梅幹和天婦羅,當然還有味增湯,在日本這很豐盛的一頓頂級大餐了,但他還是覺得能淡出鳥來。
便將裝天婦羅的盒子遞給一旁的新兒子道:“你長身體……”
卻看到家康那張油膩的胖臉,他咽了口唾沫道:“愛吃你就多吃點吧。”
“父上大人怎麼知道兒子愛吃這口?”家康雙眼都是小星星,感動壞了。
“因為隻有天婦羅能把你喂得這麼肥。”趙昊用筷子指了指桌上的菜肴笑道。
家康訕訕笑道:“也是這些年才發福,原先兒子也是美少年的。”
“那我相信。”趙昊點點頭,不然也成不了信長的入幕之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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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婚宴結束後,趙昊好容易將要侍奉他睡覺的家康踢走,跟馬姐姐回到自己的座船上。
為了安全起見,在堺市期間,趙昊兩口子都是住在船上的。好在習慣了之後也沒啥,還挺省勁兒呢。
趙昊卻沒有立即就寢,而是踱步到下一層,準備到新人的洞房外聽個牆根解解悶兒。
到了一看,好家夥,洞房外頭已經蹲滿了。
“公子也來了。”有人發現了他。
“我來晚了。”趙昊小聲道。
“快給公子讓個地方。”眾人趕緊把最好的位置騰出來。
趙昊便麵不改色蹲下,將耳朵貼在薄薄的木板牆上。
卻沒聽到他想象中的‘雅蠛蝶’‘一庫一庫’之類,隻聽到有女人的啜泣聲。
“什麼情況?”趙昊奇怪道。
“不知道啊,這都一個鍾頭了,就一直聽新娘子在哭。”邊上來的早的趕緊小聲道:“趙部長不會是走錯道了吧?”
眾人不禁竊笑起來。
“你們還有沒有良心!”裏頭響起趙士禎的怒吼聲:“這邊正傷心呢,你們還笑!”
“散了散了。”趙昊便趕緊替大侄子攆人。他不禁暗暗擔心,士禎不會真給大白臉、殿上眉,嚇得按兵不舉了吧?
ps.先發後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