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如果擔心我,就搬來跟我一起住。”陳濤又說起不知道提了多少遍的話題。
“我們老兩口在這裏住習慣了,還有一堆朋友,去美國住不慣,你呀,能多回來幾次就回來。”媽媽也說著不知道說了多少遍的話。
“好吧,你們也多注意身體,我這邊好著呢。”陳濤說這話的時候,也意味著通話的結束。
陳濤十年前,公費考入了美國知名大學,著實讓處在工薪階層的父母驚喜不已,陳濤留學美國,半工半讀,度過了一段很長又很艱辛的時期,基本上在大學期間就學會了全部的生存技能,這是每一個家庭並不富裕的孩子在美國求學的必經之路。
陳濤邊開邊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以前的苦日子,可能是媽媽的一通電話勾起了他的思緒。
他最終將車轉入了常去的那家夜店,還是老位子,陳濤進去時不自覺的掃視了一圈,在曾經那個女孩坐著的位置還停留了幾秒鍾,今夜陳濤還是西裝革履,可全身卻透著一股寂寞和禁欲的氣質,讓好幾個女人前來搭訕,可陳濤看著一張張濃妝的臉,他都禮貌的拒絕了,獨自一人喝著酒。
喝到淩晨三點,陳濤看了看表,又在場內巡視了一圈,然後自嘲的笑了笑,讓服務生叫來了代駕,然後他就回到了家。
洗過澡之後,他沒有像往常一樣倒頭就睡著了,他躺在床上半天也沒有睡意,他想自己是不是太久沒有女人了,他打開手機,翻看著裏麵僅存的幾位床伴,可是翻來翻去,看到名字想起人臉來,又索然無味起來,幹脆,他放下手機,又重新躺在床上數著綿羊讓自己睡著。
他今年已經二十七歲了,如果不遇到慕洛宸,想必現在應該是一個公司的中層,過著跟現在一樣的日子,無非就是錢少一些,房子小一些。
可人還是這麼個人,中產的家庭教育,在美國過了多年的苦日子,再加之身邊一個苦行僧似的老板,他不是個尋歡作樂,玩弄感情的人,隻是排解一種純男性的生理需要而已,他甚至每次豔遇結束,還會非常紳士的給對方送一件貴重的珠寶作為回饋,這是比直接給錢更尊重的行為。
隻有那個女孩……第一次有女人在完事後給她錢,還說著:“一半的房錢。”
陳濤打了滾,一點睡意都沒有,他腦海裏一直都浮現著那張清澈的臉。
“見鬼!”他心裏咒罵著。
他一點都不排斥婚姻,他相信自己一定會忠於對方,可他怎麼就遇不到合適的呢?
“媽的,想什麼呢?”他又咒罵一句,然後將被子蒙住了頭。
……
周一上班,陳濤開車到停車場,剛下車,就看到保安走到他麵前,歉意的說:“陳先生抱歉,直通總裁辦公室的電梯發生了點故障,需要您用普通的電梯上樓。”
陳濤點點頭,走進了普通電梯,電梯到達一樓時,上來了幾個掛著伽世胸牌的員工,陳濤平日行事低調,伽世員工又很多,所以並不是所有人都認識他。
電梯快要關上時,響起了一個女孩的聲音,“等等,謝謝!”然後一隻素白的手扶在了電梯門上,陳濤一轉頭,感覺像是一隻青翠的小鳥飛了進來。
“原來,她也是伽世員工!”一句話隨即閃進了陳濤的腦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