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東胡暗潮5(1 / 2)

我閉上眼,正要鬆開手,樓上一隻素白的,沾滿鮮血的手拉住了我的小臂,把我從那裏提小雞一樣提起來,我認出了這隻手的主人就是那天擋在我腹前,使我不被亂石所傷的他。

雨師乘歌臉上脖間沾了血,我盯著他目不轉睛,這人此時邪魅極了,如同皎白的月光灑在戰場成堆的屍體之上,沒有一個人能夠把眼睛從這樣的他身上挪開,他笑著看我,眼角還濺了一滴鮮紅的血,朱砂痣一般。

即墨緲伸手把景律公主扶起,她失了血色,眉眼間都是疲態,背上的傷口應是見了骨,血流不止,從頭到尾卻沒有叫喊一聲,若是還在南魏皇宮,陛下許是殺人的心都有了。

她問即墨緲,“這裏怎麼會有殺手?”

“回殿下,這是……”

即墨緲話說一半,殿下的巴掌打得她臉撇向一邊,身子一晃,即墨緲沒有捂住臉,她轉過身不卑不亢地解釋,“這在我們的計劃內,和他們一起,自然避不開東胡的皇室內亂,可如果沒有他們,我們就不能順利離開失韋來到這裏。”

“這是順利?”即墨緲反問,又要給她一個巴掌。

我拉住她的手腕阻止,“不要!”

“怎麼,我連一個下人也處置不了?”她把手從我手中抽出,氣憤至極。

堂堂的南魏三公主即墨問音,宮中橫著走,從未在陛下那裏得到一個否字,她又怎麼會連我們都不能處置,隻是我實在不想看見她們因此反目,即墨緲隱忍的目光中殺意微露,她是既聰明又冷淡的人,讓她在大庭廣眾下受如此屈辱,難怪她會藏不住憤怒。

“你讓開!”殿下對我說。

我擋在她們之中,她的手高高抬起,仿佛下一刻就會扇到我臉頰邊。

“阿姐。”我拿得準她的脾氣,低眉溫聲道,“也要打我?”她向來吃軟不吃硬,我又道:“你受傷了,我們先處理傷口再說。”

雨師乘歌站在一邊看笑話一樣看著我們,我心裏生氣,按照即墨緲所說,這些人是因為他和博端格而來,我們隻是被無辜牽連,早知道從失韋邊界就應該分道揚鑣,自找一群護衛隊沿途護殿下的安危。

博端格和祝冬也上來了,看著我們都沉寂一片,他道:“還不走,等下一波殺手趕來?”

博端格到了東胡才和我解釋,其實他們離開失韋送出去的東西確實不是信件,而是四隊人馬,分別從不同的方向先行一步。

四隊人馬中都有兩人穿著打扮,身高麵目和他們相似,為的就是分散路途上伏擊人的注意,他和雨師乘歌不知道雨師家那幾個人派來了多少殺手,但此舉確實保我等一行安全到了唔妥,隻是在這裏遭受這頓驚嚇。

“你們怎麼樣?”博端格和祝冬問。

他握住我的手臂,“你受傷了?”

我掙脫開,這不是我的血,再看殿下,一張風華萬千的麵容完全沒了生氣,我搖頭說:“不是我。”

景律轟然倒下,即墨緲和我欲上前扶住她,“殿下。”

雨師乘歌站得近長臂一伸,把她攬入懷裏,直接抱起她說:“盡快離開。”

這一天,居然又在生死邊界打了個滾,我發現自從離開了南魏皇宮,我的膽子變大了,要是哥哥知道,也得誇誇我臨危不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