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師乘歌也毫不客氣地對我翻白眼,我現在再看見他這張臉心裏已經波瀾不興,自從我住到東胡涼州,他坑我的地方可不少,想起來我就氣得跺腳。
把我叫去後院,假山奇形怪狀的石頭裏居然藏了一個蜂窩,我剛想問他有什麼事,他二話不說把蜂窩給捅了,我呆滯在原地半刻,那些蜜蜂鋪天蓋地而來,要不是我機靈跳進身後的池塘,非得被蜇得鼻青臉腫。
我對他的回禮就是在他憑欄看書時,往廊間放了一條蛇,沒成想蛇被他一把拎起,我正覺陰謀不成得策劃個陽謀,直接打他一頓算了,博端格站在對麵亭心,“怎麼了?”
我支支吾吾不知怎麼解釋,慌張了一會兒。
雨師乘歌倒是能沉住氣,“沒事,即墨驕發現一條蛇,讓我幫忙抓住,免得嚇了景律公主。”
他一句話就把事情掩蓋過去,對我挑挑眉炫耀,我猛然扭頭不看他,差點扭了脖子,這個卑鄙小人。
這其後我們運用各種“兵法”互鬥,笑話,論捉弄人,我即墨驕還沒怕過誰。
我推門來至內室,祝冬聽見我的腳步,急忙把手裏的東西收起來,不過我眼珠子轉得快,還是看見了那是一塊羊皮帕子,她把東西收到衣襟內。
“怎麼不敲門就進來?!”她訓斥我。
胡說,我明明敲了兩回,她心裏有事,一下也沒有聽見。
“讓我看看那是什麼?”
她推開我,“行了,行了,去淨池洗漱,一會兒熄燈安寢。”
我摟住她的肩膀,“一味推我做什麼!那是何物,讓我瞧瞧。”
“是……是我家裏來的私信。”
寫在羊皮帕子上的私信,我才不信呢!
祝冬和我平日起止作伴,我不願意惹惱她,見她慌張至此,額間盡是冷汗,就更不忍她憂思。
“那好吧,我去淨池。”我鬆口道。
她拉住我的手,“這是私信,所以,不要和殿下提起,即墨緲也不要說。”
“知道了。”我拍拍她的肩膀讓她安心。
我走出內室,沒有再回頭偷窺她,我能感覺到她的目光直跟著我出了房間。
又過了兩天,即墨緲把我叫過去,“這府裏的人所采年品都是東胡人所需,我們平日裏包餃子用的餡也不是那薺菜,你和祝冬等雨師乘歌他們來,同他們出去一趟。”
我有些不放心即墨緲和殿下待在一起,“要不,讓博端格他們派人直接去?”
“日日困在這府裏,你不想出去溜溜?”
我已半月不曾出門,每日見門口人來人往,早就想出府鬆鬆筋骨。
“你一個人侍候殿下,要吃些辛苦了。”我說。
“這倒是無妨,隻是雖然困在東胡,我們這年該過還是得過。”
她拾掇著我和祝冬出府,隻留下景律和她在宅院裏。
“你和殿下不去?”我問她。
“不,殿下身子不適,外麵人又多,恐怕衝突了她。”
我點點頭,“也是。”
殿下走進來,應是聽見了我們的談話,“去吧。”
我得了她的應許和祝冬一溜煙跑了。
自從殿下的信送出,數月以來,我們竟然沒有收到一封回信,第一封信送出後,次月殿下又讓我們送出去一封,依然是杳無音訊,這才讓她鬱悶多病。
博端格接我們出門,我左顧右盼沒有見到雨師乘歌,“他呢?”
小廝掀開車簾,把凳子放在我腳下,“姑娘還是先上車。”
博端格坐在車中沒有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