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國都回來後,周葉明顯感覺到何方的變化,從之前乞求原諒到後來找借口搭腔再到愛答不理,從按時回家到晝出晚歸再到夜不歸宿,從傳統樸素到穿著考究再到一身名牌,她終於徹底明白,他已不再是當初那個何方了。
“雖然現在一無所有,但是將來,一定讓你過上好日子!”沒想到當初言之鑿鑿的承諾,現在卻變成一句空話。
“女人堅貞因為受到誘惑不夠,男人忠誠隻是背叛籌碼太低。”未曾想這句詼諧的竟發生在自己身上。
她已經完全失望了,但是又不甘心1年的相識、7年的相戀和年的陪伴就這麼付之東流。
終於一晚上,在他三內第一次回到住處時,她忍不住攤牌了。
“你這樣奔波在兩個‘家’之間,周璿於兩個女人身邊,累不累呢?”
“葉子,你想什麼?”
“我們這麼耗著下去有意義嗎?”
“那你的意思呢?”
“哼哼哼哼……嗬嗬嗬嗬……”她苦笑起來,“是沒有勇氣出口,還是下不了最後的決心呢?到了今,居然還把難題推給我?你還算不算個男人?”
“我……”麵對她第一次如此尖銳地質問,他歎了口長氣,“葉子,是我對不起你……”
“對不起?一句對不起,就抹殺了我們1年的相識嗎?一句對不起,就放棄了我們7年的相戀嗎?一句對不起,就拋棄了我們年的陪伴嗎?對不起,對不起,得倒輕鬆,倒瀟灑,倒簡單,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想當初,你一無所有,我跟著你住在租來的房子裏同甘苦共患難,沒想到卻換來狼心狗肺……”她越越激動,趴在茶幾上放聲痛哭……
看著她悲慟的樣子,他忍不住留下了眼淚。但是現在,根本無法回頭了,因為他明白,自己的靈魂已經轉變了,況且以周葉純潔的性格,不可能再接納自己了。他現在更多地考慮的是,如何做才能減輕她的悲傷和心痛,減輕自己的內疚感和負罪感。
“葉子,”過了十幾分鍾,聽到她哭聲了些,他開口話,“我知道,不管付出多少補償,都無法彌補我的過錯;不管做什麼,都無法撫慰你內心的傷口;無論什麼,你都不會原諒我。其實我真的很糾結很彷徨很衝突,不知為什麼會搞成這樣的局麵,真的很恨很討厭很瞧不起自己,我曾經極力地掙紮過、抵觸過、抗拒過,但是最終鬼使神差地成為了權力的俘虜。或許,男人生就是社會動物,注定會為了仕途而不顧一切。我是個不值得你愛的人,忘了我吧,就當我……是個混蛋。”
含淚完,他開始收拾東西。
她的心已經徹底涼了,炎熱的夏季,感覺內心冰冷冰冷。正像他的那樣,雖然知道他的心已經無法挽回,她心裏也無法再接受他,但是這麼赤裸裸地出口,還是讓她感覺難以接受。漸漸地,她的感覺從傷心和難過,開始變得反胃和惡心,繼而變得可笑和不值;對他的看法,從生氣與怨恨,變成嫌棄與厭惡,最後變成可憐與不屑。她開始慶幸起來,慶幸他這麼早地暴露了自己,不至於讓她陷得更深;慶幸她在婚前能早早看清對方的真麵目,不至於結婚生子後才看穿;慶幸他倆能早日結束噩夢,早日還雙方自由之身。至於這幾年的陪伴,都是雙方麵的,他確實給過她真愛與嗬護,她也確實享受過愛情與甜蜜,沒有必要覺得誰虧欠誰的,這不怪他,也不怪自己,女人何必難為自己呢。
“我走了,你保重。”他已經收拾好行李,“如果將來有需要幫忙的,可以來找我,我們還是……好同學。”
“嗬……”長歎口氣,冷笑一聲,斜了他最後一眼,她擦擦眼淚,“趕緊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