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喬九舒沒有讓低壓繼續下去,也不曉得在想些什麼,掙開宓閑的懷抱隻看了他兩眼,轉過身往山壁夾縫裏走。
……
從萬丈高懸崖上落下的碎石在漆黑中砸在地上,顯得四周陰森又危險,宓閑擔心她受傷一路跟的很緊,可是又不敢貿然接觸,當真的抓心撓肝的急,麵色還不露半分一派自得。
“嗖——”
抹黑走了不足一炷香,喬九舒腳下突然踩到莫名一個凸起,感覺到不對勁後離開離了腳,可是正前方密密麻麻的箭雨還是沒繞過她。
太黑了,喬九舒連兩邊山壁距離自己還有多遠都不知道,更別隱在黑暗中的短箭,心急之下幹脆閉上了沒用的眼睛仔細聽聲音來分辨,身形柔軟靈敏躲閃的飛快。
能碰到的箭她盡量直接打落,隻有少數離得太遠聲音又的從她看不到的地方竄了過去直直往宓閑身上刺。
“心!”
話音剛落,布滿斷箭的四周就被人打亂,一隻溫度尚存的大手悄無聲息搭在喬九舒肩上:“不必擔心,跟著我走。”
宓閑身上的藥草香幾乎已經聞不到了,喬九舒頓了片刻,順著他扣在自己腕間的手反握住,並不出聲傳達著自己已經逐漸平和下來的情緒。
喬九舒是個聰明人,什麼時候該躲什麼時候能出頭她清楚得很。
比如現在,黑暗裏半瞎子一樣的自己和視力正常的宓閑兩人並行,當然應該由他開道。
兩人誰都沒有在發出聲音,宓閑隻在變化步伐和有台階或轉角的時候握著她的手細微示意,摻雜著詭異曖昧的默契油然而生。
六千七百三十一步,四個台階,三次拐彎,中間還條有短暫的懸空棧道,喬九舒一直記得她所走的每一步,按照計算來看,這會兒他們應該正處於地下。
四周空氣不知為何越來越熱,而且幹燥到眼睛發澀流淚,尋思著現在腳下的路還算平整厚實,喬九舒壓低聲音問:“怎麼回事?”
宓閑幹脆停下,鬆開兩人握在一起的手,到身後按住她的肩膀輕輕推著往旁邊走了幾步,接著從身後環住喬九舒,再次握住冰涼的手腕引導著伸向前方。
指腹接觸到炙熱堅硬的牆壁,喬九舒在宓閑動作牽引下輕輕摸了摸:“壁畫?”
這裏的牆麵光滑與凹凸交錯著,應該有工匠在上麵刻了什麼。
“不錯,一千五百年前的壁畫。”宓閑視線停在喬九舒手指間低聲回答。
“有燈嗎?”
一般陵墓中若是有著壁畫當然少不了點火的地方,否則烏漆嘛黑工匠也畫不來,宓閑猶豫了很短暫的瞬間後鬆開喬九舒,俯身在她耳邊聲著:“我去找,你在這不要亂跑。”
耳邊酥酥麻麻弄得人難受,喬九舒下意識聳肩蹭了蹭耳朵:“嗯,你快點!”
宓閑離開之後,她的確沒有挪動腳步,就站在原地繼續摩挲牆壁,感受著指尖的痕跡,閉眼一點點在腦海裏勾勒線條。
“嘶!”
最近她的手怎麼總是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