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冷漠到刺骨,仿佛她說的話荒唐至極。
用力扳開她的手指,他冷聲吩咐,“阿青,守在病房門口,別讓任何人進去,否則,我唯你是問。”
唐瓊宓還要追上去,阿青攔住,“唐小姐,宋小姐受傷了,少爺很生氣,這個時候你最好不要再鬧了。”
“你說我鬧?”她往後倒退了好幾步,“連你也不相信我嗎,真的是她騙我過去的。”
阿青麵不改色,“您這樣說無憑無據,而且很荒謬,沒有人會相信的。”
唐瓊宓從小就很任性,相比較之下宋茉歌冷靜聰明,沒有人會選擇相信她說的話,何況,陳嬸親眼所見,無論如何,動手的人就已經不占理。
晚上八點多,宋茉歌還沒有睜開眼睛就聞到了消毒藥水的味道,剛動了動手指就聽見有人喊她,“姐!”
許易澤驚喜地看著她,“姐,你醒了。”
她習慣性要抬手卻發現使不上力氣,低頭一看到,她的右手包紮著厚厚的紗布,“扶我坐起來。”
許易澤扶著她慢慢坐起來,還給她的後背墊了枕頭。
“你怎麼在這?”
“席北琛通知我的,你感覺哪裏疼會不會?”
從樓梯滾下來的那一刻當然是很疼的,現在已經不會了,就是頭有點暈暈的,“還好。”
“要喝水嗎?”
宋茉歌看到一邊有水果,“我想吃葡萄。”不然她總覺得嘴裏總覺得幹幹的。
許易澤立刻把黑加侖拿了過來,見她的手不太方便就摘了一顆,準備喂到她嘴裏,“姐,嚐嚐,這水果都是我買的,很甜的。”
她低頭還沒有碰到葡萄就看到一隻大掌躍進她的視線裏。
席北琛還把整盤葡萄都拿走,“這是爛的,你也敢給她吃!”
許易澤覺得不可能,“哪裏爛了,我看看。”
眉目矜冷的男人看著他,“我來了,你可以走了。”
“我來照顧我姐又不是照顧你的。”
“照顧她是我該做的事,用不著你。”
許易澤不滿地道,“在你家好端端的摔成這樣,我能放心你照顧我姐?”
宋茉歌淡淡地說,“易澤,你先回去忙吧,我沒什麼事了。”
“那好吧,有什麼事就打電話給我。”
許易澤隻聽她的話,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就走了。
病房裏很快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人,席北琛盯著她略微蒼白的臉,漆黑的眼眸一如窗外的夜色,黑到不見底。
他坐在病床邊,把葡萄皮剝開喂到她唇邊,見她沒動,“不是想吃?”
宋茉歌不用想也知道他剛才有多幼稚,就是不想讓易澤喂她吃水果。
她微微張開嘴巴,吃了幾顆,然後說,“我不想吃了。”
席北琛把水果盤放回原位,盯著她的右手,眼神又黑又靜,仿佛能穿透紗布看見傷口,目光往上移,回到她臉上,眸色是形容不出來的深邃。
她笑,“怎麼這樣看著我,我養幾天就恢複了,不過唐小姐以後估計會很淒慘。”
他看著她黑色的眼睛,一如外麵的夜色,“我不喜歡你用這種自傷八百敵傷一千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