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假義美酒飯食店,真利煙花嫖賭莊(1 / 3)

京城的最後一處城關,以前本是一處駐兵城寨,後由於天下已定,這城寨的大部分兵將已被調往京城當禁軍,此處又是百姓所居之地。

隻說這清晨,兩匹馬一路小跑,已到離京最近的城關口,隻見城樓上書“龍壁關”。龍,取京城真龍天子所居之地,壁,指其城關為銅牆鐵壁,易守難攻。如今這裏出入的百姓,似乎將這鐵甲雄關慢慢隱沒了。

這裏已經沒了曾經戰爭的痕跡,兩匹馬緩緩穿過城門,清晨的街道行人還甚少,隻有些叫賣早點的小販。

“陳兄,療傷了一夜,我看不如吃個早飯,否則恢複不佳。”馬上的一男子道。

那陳兄自然是陳仁海,陳仁海道:“多謝衛兄……不過衛兄,我還未進京便遭人伏擊,這龍壁關恐也是凶險萬分,這小販……”

那男子對陳仁海的擔心點了點頭,道:“我等在沿主街走,走到鬧市的一處街巷,那街巷中有我朋友所開客棧,我等去那歇腳。”

“如此,多謝衛兄了。”陳仁海道。

陽光漸漸把薄雲撐開,街道的人多了。那街巷的人也多了起來,兩匹馬到了店門口,店小二與兩人打了招呼,“衛大爺早,還未請教這位爺?”

“在下姓陳。”陳仁海道。“把陳爺和衛爺的馬牽到後院,好生照料。”

店小二將兩人帶入大堂,賬房先生與二位打了招呼,店小二道:“陳爺,您想住哪類客房?”

一個聲音傳來,道:“陳大爺的房錢,我給了。”

“是,老板。”店小二道,說罷上樓去為陳仁海打點房間。

“申烈,陳兄欠你的客房錢,我來給。”那男子道。

“好你個衛連貂,竟跟兄弟我說這種話。”申烈大笑道。

客棧裏的人漸漸多起來,日照當頭,此時正值飯點,龍壁關中多往來客商,這客棧生意常年火爆。“二位兄台,樓上雅間,申某請客。”申烈道。

兩人再三推辭無果,隻得與申烈共同上樓。四處環樓的客店,走上一層樓梯後的陳仁海,在樓台上望了望四處的客房與雅間,停頓了一會兒。“陳兄……”

“哦,就來。”

原是陳仁海望到了樓台左側雅間中正在對弈的兩人,一位是僧人,另一位是看樣貌是個普通人,隻不過他的手裏一直在把玩一個小盒子。陳仁海有點詫異與警覺看到的兩人,所以遲鈍了一會兒。

雅間中酒水與飯菜已上全,三人先共同吃了一杯。申烈便道:“衛兄此行去京城賣香料,若還剩些,可賣與我,我這客店也是需要。”

“哈哈哈,申烈,你再與我這樣說笑,我便棄酒離去。我的香料本就有帶給你的。”衛連貂道。

“陳兄見笑了,我自罰一杯。”申烈道。“申兄說哪裏話——”說罷陳仁海立馬回敬吃了一杯酒。

三人邊交談邊吃起來。

“不知陳兄此去京城為何?”申烈問道。

陳仁海遲鈍了一會兒,衛連貂道:“申兄,陳兄乃濟南陳家堡的少堡主……”

申烈吃了一驚,立馬起立作揖,道:“原是名門之後,申烈失敬——”

“申兄不必如此——”陳仁海立馬扶起申烈。

申烈道:“今日我客棧得此貴客,我得親自下廚為貴客做幾道拿手菜。兩位請稍候——”

說罷申烈立馬快步下樓,走進廚房。

陳仁海笑道:“不知申掌櫃會做哪一道菜?”

衛連貂道:“申兄是烹飪好手,隻是現在少有下廚,申兄從前的手藝那是遠近聞名,若不是有分量的客人,申兄現在是不下廚的。”

“哈哈哈哈……”陳仁海笑起來,兩人繼續交談喝酒不提。

煙火繚繞的廚房,顏蘼竟然也在此。顏蘼給了申烈一包藥粉,道:“把你的好菜和好酒都放進這個——”說罷那白嫩的手在申烈正在切菜的手上摸了摸。“我隻答應你對付陳仁海,我那兄弟,你不可害他。”

“知道——”顏蘼笑道,說罷從廚房後門打開門便走不提。

申烈的菜快出鍋時,又有跑堂的進廚房,道:“下棋的那桌客人下午想吃掌櫃的名菜,彩豆腐。”

申烈思索了半晌,道:“把這菜先送與我在雅間的客人。”

說罷,立馬又起鍋做了菜。

陳仁海看了眼前的兩道菜,一道是普通蒸魚,一道是小火燉出的母雞。

“哈哈哈哈,蒸魚麵,蓮花雞。”衛連貂道。

“衛兄,兩道菜何解?”陳仁海問道。衛連貂一箸剝開魚腹,隻見魚腹中藏有麵條,又用勺子舀出湯中的一枚米團,筷子一撘,米團便如蓮花般綻放,裏麵包有肉與芹菜。

“陳兄,這魚需得在江中捕獲,養到七日後方可烹飪,先取我的香料與魚一同蒸,再用上好的醬料拌麵,拌好後放入魚腹中放入米食的籠屜中,得米飯之香氣,由此,吃此麵可感受百香之滋味,且魚腥味大減,隻得魚肉的香嫩。再說這母雞,需不得生蛋的雞,且不能全剖,隻得以微火慢燉,采蓮花入湯中,再以申兄的手法包有米團,待母雞燉得肢體分離,再將米團放入湯中燉。”衛連貂道。“此為申烈的名菜之一,陳兄可一嚐——”

陳仁海嚐了兩道菜,道:“哈哈哈哈,申兄果然好手藝。”

此時正午已過,飯桌還未撤,這裏很少有如此慢節奏的飯局。客店裏已來來往往走了不知多少撥客人。

申烈忙完才從廚房出來,衛連貂已差跑堂的將飯桌撤下,換上一壺好茶,“喝過這麼些酒,需喝濃茶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