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怪客深夜指迷津,神器破曉入龍壁(1 / 3)

天上的明月不太明朗,今日夜空的雲有些厚重。

陳仁海呆呆站在院子裏,莫狸的屍體已被侍衛們拖走,剩餘的一些侍衛在清理莫狸的剛剛的血跡,那隻黑貓也被侍衛給拽走了。

“陳公子,今夜之事,你做得不開明。”定南王道。

陳仁海轉過頭問道:“王爺是不信陳某能擒住此賊?”

“處理刺客,不是江湖比武。今夜本王原先也讓陳公子生擒此人,可情況危急,隻得如此了。若是本王有三個陳公子這樣的好手,今夜便沒這份擔心了——陳公子還需記住,今後到了大內,諸如此類的英雄舉動,少一些為好。這是本王的肺腑之言,還請公子牢記啊。”定南王道。

陳仁海道:“多謝王爺教誨,陳某謹記。”

“嗯……今夜辛苦陳公子了,快回客院歇息吧——”

陳仁海轉身出了院子,他的步子走得很沉重,他不知道莫狸在被這一箭射死的時候口中喃喃在說些什麼。不過不難猜測,莫狸肯定不服氣這場比試——雖然莫狸江湖名聲不好,可陳仁海知道剛剛那場是莫狸的困獸之鬥,這是江湖人特有的骨氣,這這種骨氣是不容破壞的。

他走到客院中,隻見一個黑影又出現了,那個黑影落到了院子裏,還未等陳仁海開口詢問,他便道:“這事不怪你的主子,怪你沒長眼睛——”

陳仁海定睛看到眼前的是個胖漢子,那人看樣子還未及弱冠,雙眼似虎眼,鼻梁似獅鼻,看上去剛武不凡,且看他剛剛落地時的輕功也可知,此人功力不簡單——“閣下是何人,為何夜闖王府?”

“我是誰你不必管,方才你與那人的打鬥我看了,此刻你還在埋怨你的主子為何讓人放冷箭吧——”那人道。

陳仁海沒有回話,他現在確實還未釋懷,那人繼續道:“方才那莫狸向你進攻時哪知腳先發的力?”

“左腳啊?有何不妥?”陳仁海有些疑惑眼前這人的話語。

那人道:“莫狸與你爭鬥時發功時都是右腳起力,為何與你一搏之時,改成左腳起力?”

陳仁海道:“他的左腳……”此時陳仁海才恍然大悟,道:“他的右手擺放在他衣衫的口袋上,右腳蓄力,左腳佯攻,待我與他交手時,他一個虛晃,灑出他藏於衣兜暗器或是他的獨門奇藥,之後右腳發力施展輕功後退——”

“事後諸葛……”那人冷冷地道,陳仁海問道:“閣下到底是何方神聖,怎來夜探王府?”

那人笑道:“夜探王府?若我心懷不軌,此刻來與你說話?”說罷,轉身便走。

“還問請教閣下尊姓大名?”陳仁海問道,話音剛落,那人已經躍到了房頂上,道:“我的姓名於你而言,不重要。有緣再見吧——”

陳仁海還想問點什麼,可已不見人影。“江湖高手入京,此次大內選人,恐是龍爭虎鬥。”陳仁海自言自語道。

話說那人從王府中躍到了大街上,便叫上街角旁正在等待著的一個女子,那女子一身百姓常服,一個粗布包袱掛在肩上,那女子見那男子來後,便道:“阿頭哥,剛剛這王府內有什麼事發生呢?”

那男子道:“是有刺客來了。這王府中也有高手,想就是定南王所引薦的大內統領候選人了。”

“阿頭哥,那此次選人,若沒有王公大臣引薦,還有希望嗎?”那女子道。

那男子道:“若沒有希望,你是否就……”

“此次與你一起私自上京,母親若知道了,肯定會大發雷霆的……你也知道,我母親對你……”那女子道。

那男子的臉色瞬間變了色,怒道:“你母親?她原先也是個山賊土匪,如今收山洗手了,做起生意——就這般,還嫌我是個河盜?她如今就想把你嫁到個富貴人家,洗刷她自己那點黑事——”

“誰都不想一輩子當賊匪的,我母親沒錯——”那女子也提高了嗓門。

那男子道:“那你與我……我知道……你看不上強盜,可你也說了,我從不是那殺人不眨眼的賊匪,我那船行,從不害那些貧苦百姓,也不害那些自力更生的趕路人,就算是富商,那些老實做生意的商人,我可曾害過他們?”

“可你也知道你這麼做非長久之計……你自己所說你要改變……”那女子道。

那男子道:“若我與你需要用我入了大內才能繼續,那我在想,這段情,又有何意義?”

那女子未有回話,隻在一旁抽泣,道:“自古成婚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母親已把我許了人家,我與你出來,這已是不孝……事事依你,那母親又該如何?”

那女子的抽泣聲還在繼續,她停在街上不再走動。那男子走出去幾步後,又立馬回去把她拽著往前走,那男子道:“快去找家客棧住下吧——”

天還未破曉,便有皇宮太監前來傳話,定南王還未得起床,便有小廝前來敲門,定南王聽那敲門聲很急,便問道:“何事如此著急?”

小廝道:“宮裏的公公來傳旨了。還請王爺速去接旨——”

定南王匆匆穿著好後出門領旨,隻見宮中的太監已在正廳等候,為首的公公見狀立馬道:“定南王接旨——”

定南王下跪道:“臣跪迎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日寅時軍器間所造月龍閣神器四龍現世,現詔定南王入極聖殿,與朕同各皇族共敬神器;詔定南王妃入淨寧宮,與皇後同各皇族親屬共敬神器;詔定南王世子入月龍閣,與伏龍寺眾選童及王公貴胄共矚神器入閣。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