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回:東窗事發金銀散,八星顯威迷霧清(1 / 3)

隻說龍翔天入了水中,忍著疼痛在潛泳,情急之中蘭道長與胡浩去了哪裏自己也不知——他自然知道救下胡浩可以讓他了解更多案情,但他不知道於掌櫃武功能讓自己吃了如此大的虧。可他知道隻要胡浩活著,他們的勝算便又多了一成,他一定要保住胡浩,至少在自己活著的時候。他相信即使自己真的無命在了,其餘七人隻要擁有胡浩,定能將案情查個水落石出,如此他才會奮不顧身。

他的周圍的滲著血水,滲出的血又盡皆散到水中,他的嘴唇此刻已逐漸發白,如此繁雜的江河水道,如此大的湖泊,他該去哪?一聲軍號響,一艘戰船迎麵而來,領頭地道:“是龍統領——快撈上來——”

龍翔天抬頭一看,原是洞庭軍到了。龍翔天抓住船上放下的長杆,縱身一躍,到了甲板上。

那為首的道:“末將為司徒將軍手下偏將陸北,拜見龍統領——”

龍翔天忍著疼痛道:“無需這些繁文縟節,陸將軍,你等可曾見到這河域中還有別人?”

陸北道:“龍統領說的可是這兩位——”說罷,陸北差人前去船艙請出了兩人,那兩人不是別人,正是在龍翔天之前跳入河中的蘭道長與胡浩。

龍翔天道:“正是他們兩人,爾等快取些藥來為我包紮——”龍翔天的手此刻已不自覺地開始抖動,血摻雜著沾濕的衣服流著,陸北見狀立馬差人前來為龍翔天醫治。龍翔天看著士兵包紮著自己的傷口,道:“為何你等洞庭軍會來此?”

陸北道:“今日定南王爺已傳令來洞庭軍,調令洞庭軍三千兵馬皆聽八位統領號令。是蒲統領讓我等於各江河要道中巡邏,且聽說皇上也知道了此事,已授權八位統領全權徹查此事,正派其餘的人手往洞庭府兵馬司來。”

龍翔天活動了已包紮好的右肩,活動了背部,道:“有皇上聖旨,案件便可更快偵破了,隻是目前我等還不能大張旗鼓,此時巡湖我想蒲沐等人定還未與那劉巡撫說明。你等與我開船於方才的山上,一同捉拿那賊人——”

陸北剛欲回話,便被胡浩阻止,胡浩道:“那於老鬼已不在此處了。”

龍翔天道:“我等來時是從蘭道長道觀前來,道觀離這個山頭不遠,你言下之意,是那廝已從山中離開?”

胡浩搖頭,道:“這閣樓中還有暗道,隻不過方才廝殺之時暗道肯定被把守住了,於老鬼此刻定已從暗道溜走,那暗道直通水底,他從江麵上潛出時定會有人接走他。”

“這雲夢大澤有八百裏之寬,若隻有三千兵馬,難以追尋啊,不可在此追蹤他,否則我等定會被此人耍得團團轉,先送我等回到龍母廟中。之後,爾等加緊巡邏。”龍翔天道。

陸北回了令後,下令改了船頭,直奔龍母廟方向前去。

府衙內,刑部的唐總調官正在翻閱刑獄記錄,即那官員暴斃的案件,其實在夏至時他已來過此地查過所有卷宗,而如今八個統領來此翻案,皇上差他前來輔助統領查案。

劉巡撫端上了茶水,他愈發覺得事態嚴重了。

“唐大人,請用茶——”劉巡撫道。今早陳仁海、李德飛剛走,在他們口中劉巡撫得知,蒲沐已離開官邸前去這鬧市閑逛了。陳仁海、李德飛與劉巡撫說,讓他不必理會蒲沐,到時他們會回來尋蒲沐的,隻讓劉巡撫為他們準備船隻,他們自己先走。劉巡撫眼見打發走了兩人,暫時放下心來,這些人在他身邊越久,他的秘密就會被他們挖出來的越多。

雖然他知道這三人前來就是懷疑到自己頭上,可隻有他們遠走了,自己才能想辦法應付。

眼前的唐總調官,上次來之時他是提前收到的風聲,故在所有的卷宗記錄上全都做好了準備:用了新紙,找三幫的人故意做舊,以此重新填寫了官銀數額。而刑部從州縣查抄起,所有官銀運送至洞庭府之時,數額便對不上,官銀也自然也是在那時不翼而飛的。刑部的人最後到達府衙上點數時便有了差錯,直接改了刑部記錄卷宗上的數額。

刑部所派的官員都一路相隨,而其中運送官銀時誰都說沒出差錯,無法查證。唐總調官由於獄中有人暴斃時來此,順便查證了官銀,可絲毫未有發現任何不妥,這其中都有三幫打點,自然看不出端倪。

唐總調官放下卷宗,道:“我正在巴渝府查證上月刑獄案,哪知聖上飛鴿傳令前來,讓我放下手頭一切事務,來此地極力輔助大內統領翻審此案。”說罷,拿起熱茶喝了一口。

劉巡撫這才知是皇上旨意,想來這批人已悄悄將情況彙報給了皇上,此時他有些慌了,道:“原來如此,那唐大人若還需要什麼卷宗,盡管與下官說。”

唐調官道:“上次都看過卷宗了,此次想來也未有什麼端倪。劉大人你為官這麼多年,刑獄之事,我每月都會巡回查證,你這裏出事最少。想來是聖上不放心我們的刑部的官,這官銀乃我們刑部官員上下通查,所有紙張中的記錄官銀數額都未作修改,且紙張的新舊都符合時間,劉大人也知道,於刑部特批的紙張而言,刑部都有自己的觀察路數,筆墨未有修改,紙張未有異樣,這有何端倪可尋啊?且我刑部官員曆年涉案貪汙最少,宇文尚書也暗地查證過,所有查案官員皆可被排除,且官銀乃皮侍郎親自押運,每條水路都有路卡一階階把守,那銀子如此來看,隻有數額算錯這一種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