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回:收內鬼坎星生疑,入涼州坤星問案(1 / 3)

西北再次入夜了,這次的夜晚於這片土地而言,凝重非凡。

周將軍沉默了許久,他已把他能說的全都說了,雖然他還不知陳仁海口中的“天助”是何意,可此刻就算知道,又能如何呢?旁邊的劍依舊寒氣逼人,他已明白自己的性命已握在了別人手裏,再多的話語似乎沒有任何意義。

陳仁海道:“周將軍確實爽快,可周將軍所知道的隻有這些?”

“那陳統領還想知道什麼?盡管問出來,末將知無不答。”周將軍道,他說得很風輕雲淡。

“周將軍是受何人所托,配合沙溪幫的人將禦馬盜走的?還有,若周將軍不知其背後的勢力,那為何又參與到此事中來?為的什麼?”陳仁海道。

周將軍道:“陳統領問的很細,容末將細細想想該如何應答陳統領所問之事……沙溪幫的人,末將不認識。隻是有人送了末將一筆錢財,讓末將不要讓來查案的人去到涼州城中,還有,他們還讓我嫁禍於胡知府。這胡知府本身就是酸文人當官,與我甘涼軍多有不合,且還上書過聖上,說甘涼軍軍風不正,為主將所致。軍風不正?主將所致?我早已看他不快”

白楊道:“他們就用了一筆錢,便讓你背叛了朝廷?胡知府與你不合,你便就與這幫人為伍。”

“隨爾等怎麼言語,我不知這股勢力是何門何派,更不知其來自何方。不過,看他們的談話的做派,有點像商人。”周將軍道。

陳仁海繼續問道:“周將軍所說的隻有這些了?”

“沒有了,就這些了……”周將軍歎道。

其餘人沒有繼續言語,隨後陳仁海掏出了兵符,道:“聖上兵符,諸兵士聽令”一聲言語過後,門外的兵士們湧進來,陳仁海道:“將周將軍押入甘涼府衙大牢之中”說罷,兵士們說了一句“得罪了周將軍。”隨後,便抓住了周將軍,將其押出軍營當中。

暮春已至,可西北的暖意依舊很吝嗇。龍翔天收了劍,道:“那人所言爾等都信了?”

陳仁海道:“他還有隱瞞,可目前我等已套不出他的話了。”

白楊道:“陳兄所言何意?”

“我從他的言語中聽出了些東西。那聲歎息,以及他說‘知無不答’時與‘隻知曉這麼多’的語氣,都表露出他所明白的事情遠不僅隻有這些。”陳仁海道。

“陳兄不追問而是將其暫時收押,是心中已有對策了吧。”龍翔天道。

陳仁海苦笑道:“龍兄真是高看我了,如今我已是焦頭爛額,何來什麼對策?若無龍兄提前告知我等,想來我還會被此人蒙在鼓裏。如今將其收押也是不得以而為之,他的言語中雖是滿口不認識那股神秘勢力,但我想他隻是認識不全那群人,且他恐還有把柄在他們手中。”

“將他收押,想來還可暫時保住他。這群人與其作戲襲擊軍營傷了許多兵將,首先便讓我等排除了對其的懷疑,之後又讓其嫁禍於胡知府……他們為何要嫁禍胡知府?胡知府所供的卷宗中……陳兄,你可否發現什麼端倪?”白楊道。

陳仁海道:“涼州的卷宗,除了記錄百姓所收的畫冊較多外,與別的州縣相比,並無異常。對了,涼州的卷宗中所記的那些被發放了畫冊的百姓比別的州縣多了許多。可巡捕查證了之後的集市,卻並無發現那些發放冊子的小販。其他州縣也是如此。”

“各州縣已戒了嚴,不知他們可否還在城中?”白楊疑惑道。

“他們就流竄於這甘涼一代,在城中與不在城中有何異同?”龍翔天道。

白楊道:“依我看來,不如先出一份安民告示,安撫民心。”

陳仁海點了點頭,道:“這份安民告示還需出的快些,這畫冊一出,又有黃沙襲擊軍營,想來受審了的百姓恐又會回去胡說,我等還需將告示盡快擬好發放。”

龍翔天不解,道:“這東路軍營在甘涼府城郊,這裏並無幾戶人家。審問之時馬巡撫泄漏了此事?”

“這倒沒有,可事情難保絕密,尤其那麼多百姓受審,就算他們不知軍營遭襲,恐也知曉此刻官府查覺了異樣,才會提審他們。若有人傳了謠言,且越擴越大,便正中了敵人的下懷。”白楊道。

龍翔天未有回話,陳仁海點頭,道:“如此便吩咐下去吧”

說罷,白楊出了房中喚主簿前來,主簿寫了書信,便又差了兵士送書信予府衙當中的李德飛。

過了許久,龍翔天才道:“現如今涼州城還需去,想來周將軍並未將令發出,隴西的東路軍還未出發。各位,有何高見?”

陳仁海笑道:“如今我也不知該如何辦?雖抓到了周將軍,但也不知我等去涼州城路上是否受到風沙襲擊……”

龍翔天想起方才陳仁海對周將軍的言語,立刻問道:“陳兄,爾等於大漠當中所說的‘天助’是何意?”

陳仁海一拍腦門,笑道:“哎,想來這些時日我確實有些遲鈍了,竟差點將如此重要的事情拋在腦後:白日裏李兄告知我等武隆已死,隨後龍兄將計策以紙條暗中告知我等,我與白兄便進了大漠當中,且格外小心。到了大漠中,風沙果然降臨,我等轉頭跑時,風沙周圍起了一陣聲音。”

龍翔天有些詫異,問道:“一陣聲音?”

陳仁海道:“這陣聲音不知從何而言,我等隻聽到‘大漠本無風,何故邪念起?’還有……對了,還有一句‘風沙退散’,之後風沙便散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