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立馬望向屋外,蒲沐還未來得及等門外人進來通報,便立馬快步打開門,正好與來通報的侍衛撞個滿懷。侍衛們有些慌亂,不過蒲沐無暇顧及眼下的混亂,立馬擠開人群到了小院中。隨後靜江王率眾官員與侍衛慌亂出了房門,這才得見又是一個麻袋。
蒲沐未有上前,這麻袋很熟悉,他大致知曉這裏裝的是什麼,其餘人也是如此。見眼下無人言語,靜江王上前,道:“來人,將這麻袋解開。”
隻見麻繩一開,又是一骨碌地翻下一人,那人正是夏明。蒲沐等人未有再上前去細細觀看,這熟悉的一幕又浮於眼前。靜江王自也知曉了,望著眼前的眾官員皆一言不發,便又道:“這裏還有其餘物件嗎?爾等仔細搜查——”眼前的侍衛翻了麻袋裏,找出一封書函,便立馬呈給了靜江王。靜江王打開書信,隻見書信中寫道:
靜江王爺,大內統領,見信如晤。
昔日天道良言相勸,奈何諸公執意為之。一意孤行,隻得自吞苦果,今將爾等同僚獻上以做最後警示。若諸公執意要與天道作對,下場與爾等兩位同僚無異。靈水峒寨已為天道之地,吾等料想諸公定將闖山擾天道大計。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諸公盡可施展神威破我天道迷局。峒寨後山樹木甚多,屆時吾等定會為諸位統領配上等壽材厚葬。
天道敬上。
“無恥狂徒。”靜江王拂袖將信卷進了袖口,轉身便回了屋子中,蒲沐差宇文楓、蒯正平二人再去驗看夏明的屍體。段幹詭風望著小院上方,低下頭問了左右的侍衛,這麻袋是如何落到院子裏的。侍衛答道:“上方盤旋有一隻巨鷹,巨鷹將此物仍到了此地。”
李德飛道:“又是這邪物,我定要將其一箭射下後碎屍萬段——”
“奇怪,這巨鷹通曉人性,莫非也與那巨豬也有關聯?”白楊疑惑道。
眾人還在門外詫異自言,隻見靜江王已差人來請,便又悉數回了房中繼續議事。靜江王將這信紙拍在桌子上,道:“這天道逆賊是在與朝廷示威,猖獗之極,真以為本王奈何不了他們?諸位統領,還有多少兵馬可用?”
蒲沐道:“可調用前往峒寨的已不足一千。”
“皇兄的調兵令想來恐是與大內人手一齊到此處的,可眼下事態緊急,可用兵將......”靜江王平息了怒氣,少時止住了話語,眼前的形式不容其衝動。
李德飛道:“隻是不知峒寨中人是否會有危險。夏明、晏景兩位藥師是我朝廷中人他們下了狠手,不知對峒寨百姓,他們可否也會痛下殺手,以此逼我等離開此地。”
“此刻痛下殺手,絕非天道行事之上策。若我等大軍攻上山時,他們還可用百姓作為一道擋箭牌。若將百姓屠盡,隻等我朝兵馬一到,他們便也隻剩硬拚一條路。此刻將峒寨中的百姓盡數殺戮,於他們有何利好?”段幹詭風道。
白楊抬頭看了看那掛在牆上的東陵山圖,道:“他們借了河水,是想試藥,他們借了人,又想做什麼?”蒲沐道:“白統領言下之意,是想這些百姓也如河水一般被利用了。說來我也有此心思,這百姓於天道叛逆的用途,想來是有兩種啊。”
靜江王問道:“蒲統領所說的兩種用途,是哪兩種?”
“稟王爺,下官推測這第一種用途,與那些死囚牢中的峒寨叛逆一般,蠱惑其為峒寨做事,可眼下想來,若他們都已把青壯年皆用到與我等在寨河的那次廝殺了,那蠱惑其餘的百姓又有何用,恕下官愚鈍,此刻還未能推測。這第二種用途,便是試藥。”蒲沐道。
段幹詭風道:“試藥?蒲統領之意是這些河水中查驗出的這些藥材煉出奇藥,讓這些百姓來試?隻是這些藥材不是已投到河水之中,為何又與人來試?”
“此時我也不能斷定就是如此,隻是白統領所言讓我想到是否現存的峒寨百姓還可被他們用作試藥之人。畢竟這些藥難道就隻為投到河水中?我想那些藥投到河水是借水煉藥,之後隨著那些綠蟲投河後藥便煉成了。”蒲沐道。
靜江王道:“若真如蒲統領所言,這些藥,又有何種功效,為何要找百姓試藥,百姓試了藥又能如何?”
段幹詭風翻看了自己整理的冊子,這些話語提醒了他該再仔細看看這些藥材能否配成有奇效的藥。他著重看了自己不能識別隻做了標記的藥材,在心理過了這些藥的疑似來由與功效,隨後便陷入了沉思。段幹詭風手指在冊子上遊走,似乎是在劃線,靜江王一聲話語才將其喊得回了神。段幹詭風道:“王爺恕罪,方才下官正在想這些藥材是否能配成什麼奇藥,疏忽了王爺與諸位同僚。”
靜江王道:“段幹詭風何罪之有,你隻與眾人說說,這些藥材中有何端倪?”
“說來慚愧,這些藥材中,標注出的藥,大都是市麵上能買到的藥,有的是解風熱的,有的是解濕毒的,還有的鎮痛的。但那些我不知其名的藥,隻知曉哪些是性寒之物,哪些是性熱之物,還有幾個,是進補之物。方才幾位統領的話語讓下官茅塞頓開,說來這些藥材均可為人作入藥之用,故我將這幾味藥都想著配上一配,可眼下是紙上談兵罷了。”段幹詭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