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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家的家教其實很好,殷憐之前也並沒有像這樣在車輛行駛的過程之中往車外扔過垃圾的前科,所以司機免不了懷疑這孩子是故意的。

卻又不太能肯定。

殷家孩子的聰明是眾目可見的。但是畢竟是孩子,就算真的聰明又能聰明到哪裏去呢?

何況,就算真的是有所猜測,難道姑娘還以為她能像童話故事裏麵一樣,通過扔下的垃圾給人指引道路?

他開口道:“坐車的時候不能往車外扔垃圾的。”

殷憐知道這種情況下不能示弱,示弱就代表心虛,所以她開口就一副真無邪地道:“反正媽媽又不在這裏,有什麼關係?果凍殼扔車裏很黏的啊,我又沒帶垃圾袋。”

她影後級的演技削弱了司機的戒心,又覺得這個年齡的孩子如果知道被綁架沒可能不哭鬧,就沒有深究,隻是想著不是殷家養大的女孩果然沒有教養,雖然之前表現得不錯,但一不在長輩麵前就泄露本性了。雖然如此,他車卻開得更快了。

不過他卻是戒心放下的太早——殷家的這三個明顯不是什麼普通孩。

殷長生似乎也被殷憐的演技迷惑住了,愣是沒看明白殷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被綁架了。他最後還是爬到殷憐的身邊,湊到她耳邊道:“我覺得我們是被綁架了。”

那聲音得像蚊子一樣,確保了前方的司機不會聽見。不過殷憐倒是聽清楚了,難得地沒有跟殷長生撕逼,也以同樣的聲音回道:“我知道。”

然後她把礦泉水瓶中那濕漉漉的彩色泥丸子倒回了一半到橡皮泥罐子裏,遞給殷長生道:“遇見車就扔。”

殷長生想了一會兒,竟然沒有發問就自己想明白了。他拿過那盒子,難得看到一輛車經過,就捏著泥丸往對方車上扔。

可惜不一定扔得中。

不過即使如此,三輛車裏麵隻要有一輛扔中車窗,對方就會停下來。就算那些沒扔中車窗的,之後察覺到異常,隻要有那麼幾個決定想要追究,那麼司機就有麻煩了。

而間隔之中,殷憐就指使著殷長生和殷長寧時不時亂扔些零食包裝以模糊視線。

而殷淮那頭,卻是另外一種焦灼。

他做的也不全是正經生意,還是涉及到了一些灰色層麵的。殷家是有軍政背景的,殷淮他哥哥,也就是殷憐他們的大伯其實是個少將,常年混跡在東南亞地區,兼職黑道老大,做一些明麵上國家不方便出麵去做的事情,比如走私一些歐美國家禁止入口中國的精密機械,破壞幾個涉及走私國寶的地下拍賣會,又比如弄死兩個出逃國外的重量級政治犯,都是他平日的兼職之一。

主職其實是控製所在地區那頭的毒·品和軍·火市場。國家打擊毒·品多年,走私一直從未中斷,春風吹又生。殷大伯年輕時有一次執行任務,機緣巧合地混入了當地的黑·社會,通過了解當地社會的情況,意識到如果有能力控製這股力量,還要強過直接粗暴地剿滅毒梟。

毒梟這東西從來就是春風吹又生,死了一茬之後,再長出來一茬從來就隻需要一晚上的時間。隻要當地的社會結構和經濟情況沒有改變,毒·品的產出就無法真正地斷絕。相反,如果直接控製商路,控製價格,那麼他就可以控製毒品流向哪個市場——反正隻要不要流向他的祖國,或者減少流向中國的數量,他就覺得自己做的事有意義。

當然,這種事是不能放在明麵上講的,政府永遠要擺出一副跟毒梟還有毒·品勢不兩立的態度,事實也是如此,殷大伯隻不過使用了一種比較曲折的手段。

這種情況下,殷大伯運轉進來的一些黑貨肯定是需要接應人的。殷淮就是那個站在灰色地帶,負責做些必要的洗白工作的人。

這種情況下,他本人自然也不可能太良善。所以殷淮對於子女們的安全一向是非常上心的,如果這一次不是司機設計了保鏢跳反,殷憐他們身上還是有很多道保險的。

他問技術人員:“追蹤到了信號沒有?”

結果技術人員遲疑了一下,道:“呃……兩個信號都在貴宅。”

殷淮愣了一年,然後就意識到了是什麼一個情況,忍不住罵道:“這兩個臭子。”

殷長生和殷長寧身上原本都有殷淮特意訂製的兒童手表,上麵都帶著gps信號定位係統,但是耐不住兩個孩子都不喜歡戴手表,覺得拘束。殷淮也為殷憐訂製了一支帶著粉鑽的兒童表,隻是此時還沒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