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硯聽到葉殊問的，眼底有止不住的笑意蔓延，“怎麼，想給我介紹女朋友？”
“也不是不行啊，”顧珩無比自然的接了一句，他一邊吃著，一邊故意朝阮歆看了一眼，“我公司的燕昭怎麼樣？”
果真就看到阮歆了然地抖了抖身體。
葉殊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了顧珩一腳，讓他閉嘴。
顧珩非常識趣的換了個人，“燕昭不行的話，還有商如故，上次玩真心話大冒險，她不是還想把鍾硯的背影扒過來看看正臉嗎？還有唐寧嘉，”看到陸庭陌向他刺過來的刀槍劍戟一樣的眼神，顧珩嗬嗬一笑，“唐寧嘉雖然將你的帥掛在嘴邊一直念叨，但她就算了吧，被我兄弟惦記上了，大舅哥可以考慮考慮商如故。”
鍾硯擺了擺手，“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我可不對自己公司的女藝人下手。”他說著，擰了擰眉，“不過，背影，什麼背影？”他們玩遊戲還跟他有關嗎？
“阮歆拍過一張你的背影啊，”不顧自家老婆桌子底下的拳打腳踢，顧珩說起來就沒完了，“我當時在廚房，聽得沒那麼真切，好像是有提到小鎮啊，養傷啊，賭氣吵架之類的。”
鍾硯就明白了，他偏頭朝阮歆看了一眼，低低笑了，“你還留著呢？”
那張照片他是見過的。
眼下的顧珩恍如脫韁的野馬，任憑葉殊怎麼嚇唬都拽不回來了，葉殊也是不清楚這人今天怎麼突然變成這樣，她幹脆不在桌子底下踢了，直接麵上狠狠瞪他，“你離那麼遠還能聽到這麼多，就仗著你耳朵好使是吧？”
顧珩扯了扯自己的耳朵，“公認的順風耳，”他嘚瑟的挑了挑眉，“閨女隨我。”
葉殊抬手撐在額頭，覺得身邊帶個這樣的老公挺丟臉。
八匹馬都拉不回顧珩的吐槽欲，他又開始了，“唐寧嘉當時還問你那什麼私生活啊表現啊之類的。”
葉殊怒了，她拉低顧珩的衣服，靠近他的耳朵咬牙切齒的威脅，“你能不能閉嘴？你明知道寧嘉不是那個意思。”
鍾硯倒是笑了，“你們女生聊天的尺度都這麼大嗎？”他說著，將身體偏向阮歆那邊，小小聲的問她，“那你怎麼回答的？”
阮歆的臉瞬間爆紅，從額頭直接爬到了耳根蔓延到脖頸裏，她支吾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場麵有些失控，葉殊是發現了，顧珩敢說，鍾硯也敢問，她是帶不動這些烏七八糟的豬隊友了，隨便吧，累了。
鍾硯看到阮歆的樣子，又笑著補了一句，用隻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當時也是沒有經驗，所以我也不確定你的評價如何。”
他像是故意的，補充完就直起身來，淡定自若的繼續夾菜吃，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阮歆怔怔的盯著他無可挑剔的側臉看，他剛剛是什麼意思？他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也是第一次嗎？可是怎麼可能呢，他當時的表現根本就不像，雖然每一年確實比上一年時間更長，但是，開始真的是第一次嗎？還是他天賦異稟？
阮歆的心亂得一塌糊塗，千頭萬緒她都不知道該如何理，當年她以為他突然離開，是因為他前女友發的消息，原來不是的。那樣一個漂亮的女孩，曾經做出過那樣傷害他的事，她不敢說對鍾硯多了解，可是也清楚，鍾硯這樣的性格，麵對這種事，定然是覆水難收了。
那他當時為什麼對她冷漠？為什麼決絕地離開？單純厭煩了嗎？
葉殊真是服了顧珩了，他東拉西扯的，愣是掩蓋了她最開始問的有沒有女朋友的問題，怕顧珩再刹不住車，她也不敢繼續問了，幹脆換了個新的問題，“你什麼時候出國？”
鍾硯笑笑，“等你結完婚吧。”
這麼算算，也沒多長時間了，葉殊語塞地頓了下，“以後還回來嗎？”
“不確定，”鍾硯牽動嘴角，笑得勉強，“應該，不會了吧。”
好像也沒什麼值得留戀的了。
譚青是將他恨到骨子裏了，她進了監獄，鍾硯其實是開心的，因為她罪孽深重，她應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可是另一方麵，好像他這個兒子做得也很失職，至少譚青對他是避而不見了。
哪怕他去探監，她也不出麵，隻讓看守的同誌傳話說她沒有兒子，是葉斕有福氣，生了一兒一女。
他沒辦法見她，隻替她在監獄裏打點好了一切，讓她不至於受太多折磨，之後發生什麼事，也都有人會處理，他的作用也不太大了。
至於阮歆，他對她有虧欠，他說過對她負責，卻一時意氣用事不辨真相貿然離開，平白浪費了這麼多年。眼下她放下了過去，也有了自己新的生活，他沒有理由也不能去橫插一腳，他會祝福她。
他的妹妹，自己就可以活得很好，加上對她嗬護備至的顧珩，他很放心。
所以，確實沒什麼值得他留下的，有的話，好像就剩下那個軟軟糯糯的喊他舅舅的小家夥，但是也沒事，現在網絡這麼發達，想看她隨時都可以。
空氣瞬間凝滯了下來，為這個剛加入他們就要一走了之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