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葉斕在一旁聽了,一點也沒客氣的拍在顧珩的腦袋上,“你說你吧,非得惹殊殊。”
很是欠抽的性子。
上次也是,那是邵康和杜康來家裏做客,鍾硯和阮歆自然是不能缺席的,兩個康哥逗起高冷的鍾霽來沒完了,互相比著看誰能把小家夥逗笑。顧珩那時候悠悠登場,挑著眉問康哥,“看到沒,我媳婦小時候也這樣。”
還是單身貴族的邵康涼涼的瞥得意忘形的顧珩一眼,“你知足吧,你媳婦但凡換個性子,就沒你什麼事了。”肯定早就被人追跑了。
顧珩老神在在的踮腳,嘚嘚瑟瑟,“這才叫天作之合呢,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你個單身貴族是體會不到的。”
一句話得罪了兩個康哥,氣得倆人當晚多吃了兩碗飯。
不過顧珩還是樂此不疲的向人介紹鍾霽跟他媳婦的相似之處,說來也是奇怪,鍾霽還真就黏葉殊,平時倒是不顯山不露水的,但是,隻要哭鬧,他爸媽都不好使,就得葉殊哄著,葉殊一抱,就哼哼唧唧委委屈屈的抽搭兩下,小手抓著她的衣服,不哭了。
顧珩看呆了很多次,還覺得接受無能,感覺媳婦被一個三個多月的小屁孩搶走了。
同時他也有著深深的憂慮,怕葉殊肚子裏這個剛剛五個月的小家夥,和表哥有同樣的性子,那他就搞不定了。
唐寧嘉看葉殊正逗著鍾霽,而小家夥一看就是剛哭過的樣子,眼睛都紅了,可可憐憐的。唐寧嘉失笑,“這是誰惹著我們家高冷的小公子了?”
阮歆抬頭看了看唐寧嘉,無奈的搖頭,“他姑。”
“殊殊?”唐寧嘉不解,“不是最黏姑姑嗎?”
“就是因為太黏了,”阮歆無可奈何的撫了撫額頭,“殊殊要去參加頒獎典禮,他不讓走。”
唐寧嘉放肆一笑,走過去戳了戳鍾霽氣鼓鼓的小臉,“姑姑又不是走了不回來了,別這麼小氣嘛。”
不說還好,一說小嘴一癟,又要哭。
唐寧嘉趕緊求饒,“好好好,幹媽不說了行不行?”
阮歆和鍾硯是陸大陸二的幹媽幹爸,唐寧嘉和陸庭陌也是鍾霽的幹媽幹爸,陸庭陌還說,自己有三個兒子呢。
唐寧嘉看葉殊使勁哄著鍾霽,便坐到阮歆身邊,問了一句,“怎麼沒在老家多待幾天?”
前段時間鍾硯和阮歆在老家結婚,阮歆的舅舅舅媽實在想念她和孩子,非讓他們在家住一段時間再回去。之前那麼多年,阮歆一直留在C大,寒暑假又總是有活動,能回去的時間不多,舅舅舅媽想她想的緊。現在正趕上阮歆休產假,可不得多留一段時間嗎?
結完婚,阮歆讓鍾硯先回了京市,自己留下了,唐寧嘉還以為至少住一個多月呢,結果半個多月就回來了。
阮歆這會隻剩苦笑了,“鍾霽離了他姑姑哭個不停,好不容易多住了幾天能適應了吧,鍾硯又總是發消息,一遍遍的催,讓我想多待幾天都不行,隻能回來了。”
有了家,畢竟不比一個人的時候自由。尤其譚青去世之後,鍾硯就更覺孤單了,每天回到家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實在受不了。有時候他自己也覺得好笑,明明一個人過了十多年,再寂寞都忍過來了,如今又受不住了。
人一旦在溫暖的環境裏待習慣了,就受不住冷冰冰了,丁點都不行。
唐寧嘉懂阮歆的意思,因為陸庭陌也這樣。
《宋時風雲》殺青之後,她本來想回錦城住幾天,陸庭陌死纏爛打,不是這裏不舒服,就是那裏不得勁,反正總有事。
他還私下裏偷偷和唐朝聯係,鼓動唐朝老先生帶著不明就裏的朱溫女士直接殺到了京市,唐寧嘉接到電話要去機場接機的時候一頭霧水,還想著什麼時候她跟她爸媽這麼心有靈犀了呢。
結果都是陸庭陌搞的鬼。
阮歆的婚禮唐寧嘉沒能趕去現場,她不由得好奇的問,“結婚的時候感覺怎麼樣?跟當伴娘大不相同吧?”
“可不是嘛,”阮歆暖暖一笑,“很累啊,從早到晚,”她說著,羞澀的笑笑,貼近了唐寧嘉的耳朵低語,“什麼洞房花燭,全都是騙人的,隻要著了床,那就是一條死狗,翻個身都費力,誰還有心思做別的啊。”
唐寧嘉也做賊一樣的捂著嘴悄聲嘀咕,“不是說人生四大喜事嗎,一輩子就這一天,錯過豈不可惜?”
兩個人做賊一樣,還以為自己的聲音多低呢,葉殊嫌棄的白了她們一眼,“拜托你倆,說悄悄話要有說悄悄話的自覺,聲音再小點好不好?”
阮歆和唐寧嘉很是自覺的往後挪了挪,然後繼續嘀嘀咕咕。
葉殊點了點嬰兒床裏這會正看著她笑的小家夥,“以前隻知道你幹媽挺笨的,現在看來,你媽也不聰明啊。幸好你像姑姑,你說你怎麼這麼會挑人這麼會長呢。”
向來不苟言笑的鍾霽伸手抓著葉殊的手指,咯咯笑個不停。
唐寧嘉和阮歆的話題換的很快,幾分鍾就換一個的既視感,阮歆跟唐寧嘉細細說著婚禮當天需要注意的地方,突然話鋒一轉,撇了撇嘴,向好朋友告狀一樣的說:“你還記得我那重男輕女的爸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