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譯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他抱歉的朝著鍾硯舉了舉杯,叫苦不迭,“我對此一無所知,實在是冤枉至極。”
他怎麼也想不到,鍾硯和阮歆分手的導火索竟然是他。
鍾硯跟莊譯碰了碰杯,笑了笑,“都過去了。”
說到底,這是他跟阮歆自身的問題,跟旁人無關。
燕昭瞥瞥自家老公,嫌棄的直搖頭,“人家夫妻倆分開超過十年哎,你罪過大了,讓你負荊請罪也不算委屈了你。”
最主要的,莊譯竟然為了應付相親跟阮歆達成了當合約情侶的交易,天知道她當年從共同的朋友那裏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有多崩潰。她從小沒有多少東西是確定屬於自己的,莊譯是僅有的其中之一,他們兩個即便鬧分手,她也堅信他不會找別人,所以她在知道阮歆存在的時候,覺得天都塌了。
也是從那時候起,她才真的開始反思自己,她這些年對於莊譯,是不是太過無理取鬧和理所當然了,就連分手,她也不曾真的傷心過,因為覺得總會複合,她仗著他喜歡自己,太過有恃無恐了。
好在,她真的調整好了自己,在演戲和感情之間找到了一個平衡點,也好在,他沒有真的離開。
鍾硯說的對,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他們現在都過的很好,那就行了。
敬完酒朝下一桌走的時候,莊譯對著燕昭嘀嘀咕咕,“為什麼是我要負荊請罪,明明是鍾硯心眼小,也不說多問幾句,不分青紅皂白就提分手,他那個時候哪給過人家姑娘安全感嘛,阮歆甚至都不確定鍾硯喜不喜歡她,要我說,分開虐他這麼多年,純屬應該。”當然,安全感給太足也不好,像燕昭,說跑就跑。
“你閉嘴啦。”燕昭使勁扯了扯莊譯的手,也小聲嘀咕,“人家長得帥就行啦。”
顏即正義。
嗯?這都什麼歪理邪說?莊譯不滿的捏她手,“我不帥嗎?”他們今天結婚哎,這女人竟然誇別的男人帥。
“也帥也帥,”燕昭趕緊安撫,“但我看上/你又不是因為你帥。”
是因為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因為她懵懂時期就跟在他身後,還因為他替她遮擋了童年的所有風雨,更是因為,他是她情竇初開的時候第一個放進心裏的男人,從那時開始到現在,再沒放下過。
莊譯不知道她心裏念叨的小九九,偏頭貼在她耳邊竊竊私語,“因為什麼?”
“因為你活好。”燕昭惡作劇般麻溜的說完,趕緊走到了下一桌,避開他的繼續追問。
“咳,咳咳,”這邊桌子上的陸庭陌剛灌下一杯飲料,聽到燕昭的話,直接把自己嗆到了,唐寧嘉嫌棄的給他拍了拍背,“你至於嗎?”陸庭陌是什麼易受驚體質啊。
陸庭陌打量了下他旁邊的顧珩和葉殊,以及那邊林頃和商如故的反應,都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好像沒有聽到剛剛燕昭和莊譯自以為小聲其實所有人都能聽到的悄悄話一樣,行吧,就他反應大了點。
他抬頭斜斜的瞄了一眼那邊正敬酒的燕昭,轉頭對著唐寧嘉別有深意的笑,“我如果沒記錯,當年葉影後差點從高台上掉下來住院的時候,燕昭親口說過,她前男友沒那麼厲害吧。”她那時候的前男友,說的不就是莊譯?
“你閉嘴啦。”唐寧嘉登時紅了臉,手放在桌子底下使勁掐了陸庭陌一下,“人家隨口一說你也信,心操的稀碎。”
那邊耳朵極好使的顧珩朝這邊瞄了一眼,腿故意的抖了抖,嘴角還帶著抹玩味的笑,唐寧嘉最受不了她班長看笑話,盡量不動聲色的往商如故那邊挪了挪,好跟陸庭陌劃清界限。
唐寧嘉得意的對顧珩挑了挑眉,滿眼寫著:看吧,丟臉的是你弟弟,跟我可沒關係。
“老婆,”陸庭陌沒瞧出他哥和他老婆之間的明爭暗鬥,不明所以,使勁往唐寧嘉這邊蹭,“你躲什麼?”
“走開走開,”唐寧嘉擺手推他,“我媽不讓我跟色狼說話。”
陸庭陌著急的說:“什麼時候說不讓了?”
桌上的其他人頓時笑出聲來,陸庭陌後知後覺的發現,他承認自己是色狼了,氣人,他孩子媽越來越賊了。
商如故好笑的看向陸庭陌,故意問他,“陸總,你們要是生個女兒,我們寧嘉的地位會受到影響嗎?”
唐寧嘉頓時支起了耳朵,陸庭陌整天把糖糖掛在耳邊,每晚睡前都得翻來覆去的把小姑娘的小裙子小鞋子拿出來瞧瞧,還經常摸著她的肚子情意綿綿的跟孩子講話,甚至現在就開始教育陸大陸二,以後要好好保護妹妹,她自己都不確定,要是真生個女兒,她是不是就地位不保了。
“當然不會,”陸庭陌直接了當的說,“寧嘉永遠是老大。”誰都代替不了她的地位。
唐寧嘉滿意的點了點頭,心想孺子還算可教。
燕昭婚禮結束之後,他們直接回了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