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遠誌的眼瞬間亮了,濃濃的喜悅,手裏的鞋墊不重,精致的繡花,花下一起戲水的鴛鴦,旁邊是一首小詩,還有附款——秀茹。
秀茹,徐惠中的閨名。
可見此次,徐惠中是下了功夫的。
付遠誌欣喜若狂,但也沒有失去理智,鞋墊揣在胸口的位置,然後他看向徐惠中,臉上已經恢複嚴肅,“太後,淩王,該回來了!”
徐惠中驀然抬起頭,眼底一片喜色,她甚至忘記了禮數,直接抓起了付遠誌的手,“真的麼?”
付遠誌點點頭,心思被手上的柔軟細膩吸走大半,“如今情勢明朗,淩王該回來了。”
太後的明媚的雙眼,因為喜悅而晶亮,生動有神,讓人忍不住心生神往,更何況對她傾情已久的付遠誌了。
高大的身子漸漸傾斜,在地上勾勒出一道旖旎的弧度。
弧度下,是徐惠中突然冷漠的眼,眼尾一挑,隱在暗處的宮女瞬間明了。
“太後,知和苑那邊來人了。”
這道聲音付遠誌最不喜歡聽了,因為她不解風情的打破了恰到好處的情qu氛圍。
可是,即使不喜他也無可奈何,因為他和太後這段關係,實在是見不得光。
收起心中的遺憾,付遠誌拍了拍徐惠中的肩頭,“放寬心,一切都快好了。”
說完,他的身影一彈,就離開了慈恩殿。
徐惠中的臉還是在他離開之後變了,濃濃的厭惡和憤怒,她匆匆脫下自己的衣衫,扔在地上,“全都燒了,哀家要沐浴!”
這一刻,所有的事都沒有清理這一身讓人作嘔的滋味來的重要!
煙霧熏蘊處,徐惠中的眸子無比的冷看著不知名的地方,任由宮女一遍又一遍的清洗著身子,“是快好了!”
良久,她低低說了一句,尾音很快消失。
隨即,她恢複如常,轉了轉頭,“去知和苑告訴一聲,變一變,快了。”
沒頭沒尾的幾句話,也隻有徐家的人才能明白了。
宮中風雲變幻,勾心鬥角。而墨璐這邊,顯然也不好過。
又是一個安靜的夜晚,墨璐依舊在沉睡,隻是——
緊閉的雙眼還沒有睜開,身子本能的向裏側一滾。
“嗤!”耳邊熟悉的聲音,枕頭已經一刀兩斷,棉絮紛飛。
“墨遠峰!”墨璐的惱怒由心底而生,變成了刺耳的喊聲。
喊完之後,她已經坐了起來,恨恨的盯著床前坐著的人。
棉絮紛飛,月色暗淡,那人慵懶的支著下巴,看著惱怒的自己,然後緩緩開口,“在。”
“……”墨璐深深呼吸幾口清冷的空氣,壓製住自己即將爆發的怒火,“你能不能不要在睡覺的時候搞偷襲?”
前天白天是蹲馬步,整整四個時辰,讓她都開始懷疑人生,懷疑這雙腿還是不是她的了,晚上以為能睡個好覺吧,忽然一盆涼水給她澆了個清醒。
當時,這人告訴她,夏日炎炎,怕她熱到。
接著,她的噩夢就來了。
昨天白天,十裏長跑差點兒沒給她跑岔氣兒了,晚上剛睡著又來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