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璐更不知道的是,就算她這邊的舉措做得非常的及時,可依舊有些遠,水解不了近渴的意味。
而遠在京城,墨遠峰出城的時間,顯然要比他們兩個預料的還要早一些,天色朦朦亮,車門剛打開的時候,他是作為第一批出城的人。
剛走出城門,空氣中潮濕的味道便撲麵而來,站在城門處,墨遠峰深深的呼吸了一口身體裏的濁氣,瞬間順著一口呼吸,慢慢的走出了體外。
“少爺,我們應該直接往南走嗎?”從京城出來,眼前是兩條路,一個往東南,一個往西北,而身後黑衣人所說的南,就是這條去往東南的路。
墨遠峰的唇角勾出了一個淺淺的笑意,然後他緩緩的搖了搖頭,抬手一指,指向的那條通往西北方向的路,嘴裏緩緩的說道,“不不,我們要往這個方向走。”
“往西北?”身後的那個黑衣人有些不解了,但是他還是在下一刻的時候,快速地遵從了墨遠峰的指示,揮動著身後十來個人,帶著墨遠峰向西北方向走去。
車子漸行漸遠,一行人也慢慢的消失在平原之上,直到身後的京城,隨著他們很遠很遠之後,墨遠峰才抬手示意一下那個黑衣人,隊伍停止的時候,他回頭看了一眼京城,良久,眯著眼看了一口氣,“這裏的繁華終究是與我無緣的。”
身後黑衣人恭敬的彎著腰,隻是對於墨遠鋒的話,卻有些不讚同,但事過境遷,就算是他想要說什麼,在這個時候也不符合時宜了,隻能往肚子裏吞。
“你是不是想要說,這一切本來就應該是我的,隻是我放棄了?”沒有回頭,墨遠峰也知道,身後的黑衣人心裏是怎麼想的。
“少爺,屬下知道,少爺是因為小姐。”那個黑衣人恭敬的抱了一下拳,然後老老實實的回答著。
墨遠峰在唇角提了提視線,落在了自己不能動彈的雙腿之上,眼底之色晃動了幾下,然後揚起了一個無所謂的笑容,“所以說,這世間才有一物降一物的說法,那個丫頭比誰都清楚,我心中的結到底在什麼地方,況且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一旦你失去了那個機會,便永遠也不可能了。”
最後這一句才是他的肺腑之言,曾經的榮辱和不堪,都隨著那如煙的一場風華,消失的無影無蹤,而他現在要做的,則是要替那一場笑話,好好的善一個後。
“可是——”不得身後的黑衣人在說什麼,墨遠峰的話鋒忽然一轉,眼眸深沉,帶著一絲狡黠的意味,“但有一件事,我卻記得明明白白,那就是爺爺告訴過我,我這一路注定不會風平浪靜。”
身後那個黑人忽然恍然大悟,她抬起眼,愣愣的看著另一個方向,手指在這兩個方向上不停的來回,最後才呐呐的開口說道,“所以,少爺,你才選擇這個方向?”
“是啊,常人肯定以為,我出了京城之後是往南走,偏偏我要反其道而行,讓任何人都猜不到,我是從西北繞過去的,反正我也不著急,不是嗎?”墨遠峰的笑容帶上了幾次狡黠,更多的是得意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