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團趁房師田手鬆開的縫隙,飛快溜走,竄進張宗輝眉心。
洛無暇暗暗鬆了口氣。轉而去查看張宗輝的情況。
“如果殉情之事是真的,那他為什麼要毒死我?莫不是神經癲狂!腦袋被驢踢了!”
張若臣瞧著房師田怒不可遏,似要露出血口大盆的可怕模樣來,弱弱地一縮脖子:“我也不知道。我聽說,您被毒害的時候,張家主子們都外出公幹,或者被人約走了,您是死後的好幾個時辰才被下人發現。”
“我倒是知道一些事,不過真假還需你自己分辨。”遲雙慢條斯理地挽起道袍袖子,“張世平臨死前,曾見過嬰孩模樣的溫置,並為他打造了一副冰棺,尋了個玄法,以命換命,用血溫潤嬰兒一百年,能使其重生。這事兒呢,是我聽師父說的。而這玄法也被記錄在典籍裏。方才聽你敘述往事,哎,我這才對上了。”
“……”
房師田心頭一震。也許葉圖南說的是真的,她的小兒子才得以存活至今。可沒有解開毒藥之謎,她心裏總是有一個疙瘩在,正是那團疙瘩讓她泯滅了對張世平的最後一點愛意。
到底,當年下令的是不是張世平?
副官與張世平一起長大,兩人不是兄弟勝似兄弟,張世平對他極為信任。所以當年副官拿著毒藥和休書出現,房師田匆匆看完,不,她甚至沒怎麼看清休書的內容,便信了九分。因為副官這人一出現,便代表著張世平絕對的權威和決定。沒有人會懷疑。
溫置扭頭盯著遲雙,“你還知道更多的事嗎?”
遲雙:“……不知。你以為我是百科全書麼?”
溫置狐疑道:“可你剛剛明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遲雙從容應對:“我其實想說,萬事隨煙,人已死,連個魂兒都沒留下,還斤斤計較什麼。愛恨癡纏,難道苦得不是自己嗎?”
房師田冷哼了聲:“你是出家道人,自然不懂女子的心事。“
“我並未出家。”遲雙清冷的眸閃過幾分無辜,“你何以為我不懂情愛?”
其他人:……
說實話,我們也是這麼想的。
葉圖南看起來就是那等仙風道骨之人,瞧著油鹽不進,麵不改色。
(⊙o⊙)?他剛剛說自己懂情愛?是聽錯了嗎?!
知情人溫置小朋友默默紅了耳垂。
“我為你算了一卦,你命中缺我。“
“跟著我,不許走丟了。“
“放心,鬼怪看見你我,撩的會是我。“
溫置毫無煙火氣地一笑。
他確實懂情愛,還是個高手。
遲雙懶洋洋的伸了個腰,半闔著眼,姿態慵懶散漫:“事情處理得也差不多了。我該走了。嗯對,報酬記得轉到我卡上。“
溫置:……對,還是個愛錢如命的花光他所有存款的狗男人。
“咳。“
一道極致沙啞的男音在眾人身後響起。
正是張宗輝,他已經一個月沒開口說話了,嗓子趕得冒煙兒。雙眼漸漸聚焦,第一時間落在房師田身上。
張若臣連忙給他父親倒了杯水端過去,“爸,喝口水。你想吃點什麼,我讓傭人去準備。”
張宗輝喝了口水,然後出聲:“粥。”
“好的!”
“若臣,等一下。”張宗輝拉住張若臣的胳膊,神色頹然,透著幾分沉穩:“先把事情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