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亦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洵急忙扶住楓懿,封住了楓懿的穴位止血,麵露難色對玄亦言道:“主子,楓公子擅很重,您趕緊看看。”
玄亦言收起眼裏的驚恐,淡淡的道:“隻是入肉一分,不會有事。”
“主子!”洵不想再看著兩個人越來越遠,“楓公子前幾日被您傷了血脈,又被漠附體,今日您反噬還咬傷了他,血衣還在身上!哪怕是一分,也經受不起啊!”
咬傷!
玄亦言瞳孔微縮,跪坐楓懿跟前,三下兩下的扯開他的衣衫,楓懿推搡著她解衣服的手。
可抵不過玄亦言的速度,一件被血泡紅的褻衣展現在她眼前。
玄亦言揮手將褻衣撕開,卻看見了滿胸膛的咬痕。
洵扭頭,傷痕未處理過,隻是單純的止血,血肉模糊,有些甚至還掛著沒完全咬下的皮肉,可見當時的殘忍。
玄亦言太清楚自己反噬是什麼模樣,若是任由反噬狀態,她失去理智的短短幾個時辰能屠了城。
曾有玄門名望之士反噬之時在外,未能及時避讓繁華街道,最後一個時辰不到,繁華便成了橫屍遍野。因此,玄門反噬被世人所知。
楓懿虛弱的安慰她,“無......礙......”
“將他抬進來。”
洵聽到這樣的命令,來不及回答,趕緊將人扶到床上。
玄亦言坐在床沿,揮手將抽屜裏的藥和紗布取了出來,“你去城中買幹淨的衣衫來,速去速回。”
“是。”洵瞧著玄亦言應該不會不管楓懿了,便化作黑氣離開。
“為何不躲?”玄亦言一邊為他上藥,一邊問道。
“嗯。”
楓懿選擇了不回答,玄亦言再也沒有問什麼。兩人就這樣的安靜的做自己的事情。一個躺著被心上人醫治,一個為傻子上藥。環境剛剛好的安靜,誰也不話,但誰都知道在想什麼。
“你休息會,等洵拿衣服回來便可。”著,便將藥物和紗布放回原處,拿起換下來的青衣血色道袍走出了院子。
楓懿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自己麵前,竟昏昏沉沉的睡了去。
午飯就這樣變成了晚飯。
庭中石桌,三人圍坐著,雖洵不需要吃飯,但是他總覺得自己在比不在好。
楓懿對這個洵的存在感為零,一邊給玄亦言夾著菜,一邊:“多吃些,我讓洵從山下買了幾日的菜,後麵我便日日來給你做飯,你現在身子不好,總不能吃這些個野果過日子。”
玄亦言點頭,看著端坐在一旁的洵,一臉讚同的模樣,深歎:養了個白眼狼。
的確,到了隴川之地,玄亦言不能適應這裏的幹燥氣候,吃飯多日沒有胃口,靠著洵找來的野果充饑。
玄亦言夾起碗裏的牛肉往嘴裏送,意料之中的味道,卻也是許多年未曾嚐到的了。
“姑蘇不食肉食......”
“你愛吃。”
玄亦言對上楓懿的眼睛,七年未見,當年清澈無欲的眼睛裏多了些凡塵的嘈雜。略長的丹鳳眼裏冷漠卻在看向她的時候竟是溫柔似水。
這溫柔讓如今的她經不起,也不能接受,隻是這般的對視都不敢多奢侈的看上一眼。她夾上一塊青菜放在楓懿的碗裏,“你也吃些,可......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