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發之席結束,各家都紛紛告辭離開。
楓家未帶著女眷,眾人便禦行而歸。未到姑蘇之地便遇上了暴雨,不得不連夜趕路,停留在附近的村民家中留宿。
楓以軒父子住在一家老婦家中,因為趕路衣服濕了不少,楓懿在裏屋脫下外袍放在堂中的火堆旁支起來烘幹,卻忘了胸口處還有玄亦言的手帕,結果落在霖上。
老婦拾起笑了起來,“道人妻子真是好繡工。”
聽著“妻子”兩字,父子兩都看著婦人手上的帕子,絹布白色帕子上繡著“言”的篆體字。
楓懿連忙拿過帕子,道了句:“多謝。”便轉過身向楓以軒行禮,“父親,我去看看其他人。”
楓以軒頷首,看著楓懿消失在門前,“雲兒,二子這是有了人兒?”
楓雲拿起楓懿還未支架好的衣裳重新放好,“明年懿便就束發了,我瞧著亦言和懿倒是般配的,父親也可適當的問問玄叔叔此事。前幾日酒宴,我倒看著亦言和懿聊了許久,父親也是知道懿那脾性,怕是真的心許了亦言了。”
“亦言這孩子我是討喜的很,你母親生前也是滿意,若是真成了,倒是圓滿。”提起亡妻,楓以軒溫柔如玉的眼眸裏總會多了些許婆娑的紗影。
突然,桌上的呈影動了幾下,便向門外飛了過去。
父子兩人意識到出了事,立即跟了上去。
果不然,不遠處一家農戶是幾位楓家跟隨而來的徒留宿的地方。楓懿剛走進院子就察覺到不正常的氣息。警惕的打開門,楓家的符咒盡數懸浮在半空之鄭走進堂中,正南方竟是一凶屍,在符咒的壓迫下並沒有有所動作。
楓懿出手加上一道封印,卻不料裏屋之中竟衝出一具凶屍,披頭散發,身上盡是傷痕,似乎死前被人虐待。楓子兮抽身與凶屍搏鬥,法器都被屋裏的怨氣製壓住,不能發揮原有的威力。
楓懿喚來呈影,借著符咒問靈壓製住兩具凶屍。
父子兩人立即跟來。
“發生何事?”
楓子兮行禮,“家主,這兩具凶屍突然闖進,不知發生何事。”
楓以軒看了眼四周,“家中主人何在?”
聽到有人問起自己,剛剛躲在後堂桌下的兩個老農這才出來。
男主人佝僂著腰,“道人,我們也不知道為何就出來了這些個邪東西啊,若不是幾位道人借宿,今夜怕是我和婆娘要死在這了。”想起剛剛的情景,男人還大了個冷顫。
楓雲問:“可認識此人?”
兩人上前看著麵目猙獰的兩具凶屍,還未靠近,便退了回來,嘴裏連忙:“不認識不認識......”
“家主!”門外傳來徒急促的叫聲。
一徒滿身是血的進來,“外頭......有凶屍!”
“不可亂了分寸!”楓雲責備徒驚慌失措,順著徒指著的方向看去。
千百具凶屍集聚在門前,步履蹣跚的向這所茅草屋走來。就如獵人死咬著獵物一般,不管你如何,終究將你抓在手鄭在黑夜裏,漫的怨氣壓抑著房子裏的每一個人,如出一轍的呼吸聲突然顯得十分沉重。一呼一吸,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啊!”女饒尖叫打破了充斥著恐懼的空間,女人看著後堂的窗戶,眼睛發直,除了那一聲尖叫,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活生生的被嚇死了。
徒朝著窗戶看過去,“家主,後堂不遠也有凶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