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衣衫,尋了半也沒找著自己綰發的紅繩,“洵!”
一團黑氣出現在房中,洵走來,行禮,“主子,怎麼了?”
“你可瞧見我綰發的紅繩了,就平時裏用的?”
洵這一聽倒是蹙起了眉頭,“主子,您這些東西皆是您自己留著,我怎的知道在何處?”
玄亦言想想也對,這紅繩本就是她重要的東西。
洵思量著,“這幾日是主子公守著您,他應是知道。”
“他住何處?”洵指著臥榻的方向,玄亦言一臉疑惑,“他一直睡在這兒?”
這臥榻和床並無多大區別,隻是了許多。一般是內室女子憩之處,楓懿本就是七尺男兒,睡在這裏皆是要蜷著身子才能睡下。
洵環顧四周,見四下無人才:“主子公不大放心這裏,回來就日日夜夜守著您,一步不離。昨夜您醒了,他今日才放心出去。”
闕蘭山一戰之後,他又相信何人呢?
玄亦言走到臥榻邊,枕頭上放著楓家道服的外袍,輕撫而上,“今日倒是未穿外袍。”看著外袍入了神,腦子裏一直想著洵的話,“一直未離開。”抬眼之間,紅了眼眶。
他不敢離開,哪怕走了一步都害怕這個人消失不見,再也尋不回來。
突然想起那夜在玄門偏院,他醉酒的話原來是真的。他不想讓她離開,他也舍不得。
“你這七年,他是如何過的?”
洵低頭不語,走到她身邊,“洵不知主子公這七年如何過去的,隻知道主子這七甚是年思念主子公。通州一行,主子不就是聽通州楊梅甚好,要釀主子公愛喝的楊梅酒嗎!還有主子公每年生辰,主子不都是偷偷溜進楓家去瞧主子公一眼嗎!主子,我們都知道您念著主子公,主子公也念著您!”
玄亦言聽起這些往事,總覺得羞澀的很,臉上的笑都變得輕柔起來,關於他的一切仿佛都像是冬日的太陽,照在心上暖和得很。
“不許與你主子公。”環顧四周,還在找著能綰發的東西。
看見桌台上另一套楓家的道服,玄亦言湊上去聞了聞,滿意的點零頭,拿起衣服的腰帶,對半而疊,綰起自己的三千墨發。
“我四下走走,不用跟著。”
“是。”
出了房間的門,瞥見門前的棗樹,玄亦言還是摘了幾個紅棗掖在腰包裏,不能吃,也得帶著。失血過多也並未能補回來,雙手還纏著繃帶,才摘了幾個紅棗,玄亦言就感覺有些靈力不支,走路隻得更加慢些。
順著路走出了院子,沿著大路往前殿走去,時不時還得扶著牆慢慢走,但是完全抑製不住她一顆想要到處看看的心。
後殿皆是秋家本族人安寢的地方,秋家本族人並不多,這個半晌午的時辰,徒也皆在道場上練功。穿過後殿的時候,並未遇到認識的人。
中殿本是秋家本族修煉場、校場、書房以及藏書之地。眾家受傷暫住秋家,便將這中殿騰了出來。
玄亦言剛穿過後殿與中殿相隔的大門,便就傳來熱鬧的話聲、刀劍聲和讀書聲。
校場在中殿的中央,與玄亦言進來的大門剛好相對,進了門便能看見校場上的熱鬧場麵。
白家的白明降追著樸家的樸斯然,吵著要比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