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靜靜地落在顏玄祤身後,拱手行了一禮。
“可查到了?”男子似乎早以察覺到流雲的到來,並不驚訝。
“王爺,屬下無能,金陵城並未有哪家千金丟失玉佩,也未有閨名為‘卿’字之女。”
流雲起身站在男子一尺之處,心底思緒翻湧,此任務委實艱巨,整個金陵城尋一女子,線索隻有一刻著“卿”字玉佩,無異於大海撈針,他做不到啊。
“嗯,知道了。”想來,她女扮男裝,武功高強,也必定不會是哪家的千金。
顏玄祤將杯內的茶水一飲而盡,目光落在了舍醉樓。
“寧王爺邀請王爺去舍醉樓欣賞演出。”流雲盡職的提醒道。
“知道了,去吧。”顏玄祤盯著舍醉樓,衝著流雲揮了揮手。
他也聽說過這個“柒公子”,隻是不知,傳言是否可信。
舍醉樓的後院,種滿一院子的竹林,甚是幽靜,與前院的喧鬧隔開,不染絲毫。
石凳上坐一白衣之人,腰間標誌青玉蕭,正是名動江湖,一曲令人如癡如醉的“柒公子”莫雲卿。
“小姐,夫人讓我將家書交於你,似乎是尚書府來信。”紅袖將一封已開啟的家書遞給莫雲卿,直接坐在了石凳另一邊,拿起一塊點心吃了起來。
“尚書府?”自然的拿起茶杯將紅袖麵前的茶盞倒滿,桌上的點心不動聲色地向紅袖那邊推了推。
聽見這三個字,還真是陌生呢,這許多年過去了,不知母親是否還介意。石凳上之人語氣頓了一下,片刻恢複平靜。“母親可有囑咐我什麼?”
“夫人說,小姐自己決定,不用顧及她。還說……,還說……”紅袖老老實實地把夫人說要轉達的話一字不差地說給自家小姐聽,後半句眼睛咕嚕嚕的轉著,嘴裏的點心也不吃了,正襟危坐起來,正在考慮要不要告訴小姐。
夫人與小姐之間的嘴仗,她一個丫鬟要不就不參與了吧,萬一殃及她這隻無辜的池魚了怎麼辦?
“還說什麼。”紅袖不說,她也知道,接下來定不是什麼好話。
“夫人還說了,終究是小姐生父,赴不赴約與她無關,她是道外之人,不孝女之稱與她無關。況且……”
“況且卿兒也算能夠自保,何必怕那些魑魅魍魎,攪尚書府一個不得安生,替娘親我出口惡氣也是可以的。”
莫雲卿歎了一口氣,她完全可以想象出母親說這句話時的神色與表情,無奈的搖了搖頭,母親竟是比她還要孩子氣。
紅袖說完看了一眼小姐的臉色,一盤子的點心都要被她吃完了。
看小姐臉色不對勁,趁小姐還未製止她,她還是趕緊吃完開溜吧。
本想不理的,可娘親如此說,豈不是讓她非去不可了?“娘親可說,若是我前往的話,是否與我一道同行?”
莫雲卿就知道,娘親還放不下,不知她還會不會重遊傷心之地。不過以娘親的性格,該不會是撇下自己,獨自遊曆去了吧。
紅袖接下來的話,驗證了莫雲卿心中所想。
“夫人說,她出門遊曆了,歸期未定,小姐隻管自行前去,不必等她,更不必去追她。”
紅袖說完,果不其然看見莫雲卿的臉色黑了下來。
母親這是在將她往火坑裏推,還替她添了一把柴火。果然是親娘親,坑起女兒來毫不手軟。
咬著下唇,臉上露出糾結的神色,手撐在腦後,靠在石桌上,莫雲卿一副思考人生大事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