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那時候的自己,還不知,這歲月靜好的歲月卻是世間最難得的。
顏玄祤此時守著母後,心底卻在想,那天在尚書府所見的女子,是否就是她呢?聽見一女子是喚她卿兒的。
“祤兒,江山與美人隻能要一個,萬不可貪心。不若那個位置的人有許多的無可奈何,在母後這個位置的女子也有許多的無可奈何。”
木鶴皊有著許多的話想告訴顏玄祤,如今她就是舍不得自己的孩子,所幸的是自己將他教的很好,他也很聰穎,處理事情有模有樣,很有主見,像極了他,也像極了自己。
“就像這深宮之中的女子,沒有誰是容易的,她們寂寞,母後更無奈,卻不得不去與她們鬥上一鬥,最後我與他皆便了當初模樣,麵目全非。”
歎息一聲,她終究是等不到他曾許自己的海誓山盟,因為在現實麵前,皆碎的不堪一擊。
如今的她確實是嫁給了世間最尊貴的男子,卻一生淒慘悲苦,苦的是內心,她是這世間最尊貴的女子,是所有女子豔羨的對象,卻也是風口浪尖之處,一生鬥爭不斷。
內心的孤寂是超乎想象的,如今想來,她竟然不如白奈看的通透。人哪,哪有那麼多的精力去折騰,年少的自己卻不明白這個道理,總是一身的傲氣,奢求那些並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
“不管你做什麼,都要清楚自己最想要的是什麼,不要等到以後追悔莫及。祤兒,人的一生太過於短暫了,生老病死乃是人生常態,沒有誰能夠敵得過歲月的老去,母後也一樣。”
那次見白奈之時,她才有些追悔莫及,如今與宮裏的女子鬥了一生,過了一生金絲雀的生活,活來一生隻有滿心的疲憊不堪。
盡管歲月尚為她留有餘地,可是心卻已白發蒼蒼,滿身皺褶,再也堅持不下去了。
“祤兒,母後累了,怕是以後都不能陪你了,你自己一定要堅強,一定要記得,你的父皇是愛你的,他有他的難處與無可奈何。讓母後歇一歇吧,接下來的路母後怕是陪不了你了,隻能你自己去闖了,母後實在是太累了……”
太醫說,母後是心病,心病藥石無醫。如今母後連他也不要了嗎?顏玄祤看著她,聽見她的話心底莫名地難過,卻也知道,母後在交代後事。
木鶴皊嘴角噙著笑意,靜靜地停止了呼吸,仿佛隻是睡著了一般。
“母後……”顏玄祤小心翼翼地叫著母後,生怕打擾了她,又或者生怕母後像是自己心底最害怕的那樣,再也醒不過來。
她沒有動,靜靜地躺在原地,像是終於解脫了一般,嘴角掛著釋然的笑意,沉沉的睡去,再也不會醒過來,故作調皮地對他道:“母後在裝睡,又被騙了吧!”
“母後……,母後!母後你醒醒,醒一醒啊!”終於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內心的恐懼被放大到最大程度,終於失控爆發。
眼淚糊了眼前的視線,母後的容顏被淚水模糊,
他多希望能夠將母後喚醒,像是往常一般,母後對他說:“祤兒,你實在是太吵了!讓母後再睡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