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李太醫所說還回蕩在耳邊,她是因為心病才會昏迷不醒。一個不願醒過來的人,即使再喧囂都無法喚醒她。
可是,若是要自己放棄她,他做不到,好不容易找到了她,娶到了她,兩個人為何會到了如今這種地步。
現在,他心底有許多的話想對著她講,病榻之上,他願意一直守在她身邊。
“卿兒,李太醫說你是心病,才會昏迷不醒,你是否在怨恨我,怨恨我的自作主張,怨恨我……”怨恨我娶了你,打破了你原本的平靜生活。
可若是你想令我放棄你,是絕對不可能的,他顏玄祤絕對絕對不會放手。
握住莫雲卿冰涼素白的手,緊盯著她蒼白如紙地容顏,沒有絲毫地生氣,心底是心疼地感覺,如此的痛徹心扉。
“或許緣分天注定,我會再次遇到你,與你共度一生。沒遇到你之前,我從不相信什麼緣分天定,也從不相信世間是有真情在的,直到我找不到你。”
撫摸著她的容顏,顏玄祤緩緩地脫去自己的靴子,上了床榻,躺在她的身邊,環抱住了她。“卿兒,娘子,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誓言如山,磐石不移。”
若你不願意醒,我願意守著,守到天荒地老,守到海枯石爛,你醒過來時,他已經是白發蒼蒼,隻要最後那個人是你就好。
“你我大婚之時,永結同心之好,你可還記得你八歲那年時,我們在尚書府那棵桃樹之上,你與一孩童私定終身,那人便是我。”顏玄祤握著她的手,感受她微弱的氣息,莫名心安。
“卿兒,你不許這樣睡著,你與我還有一輩子要走完,上窮碧落下黃泉,本王都跟隨你左右。即使是忘川河邊一碗孟婆湯,都不願飲下,隻願與你相知相守。”
陽光透過窗射進古色古香地屋內,微聚焦床榻邊這一對癡男怨女,感歎世間的愛恨情癡。
昏睡中莫雲卿夢見自己被困在夢境裏,四麵都是鏡子,幽暗的密室裏隻有她一個人,中間是她時常打坐地蒲團。
走過去坐在蒲團之上,自己便開始了她從小便十分熟悉地打坐。
隻是,打坐之時,心卻不能心如止水,為何當她回歸道門之時,卻無法心如止水?
娘親出現在夢境之中,依舊是溫婉的道人模樣,仙氣十足,入得夢境似笑非笑地望著麵前的她自己。
“娘親,我……”她想解釋些什麼,卻不知從何說起。心底有些疑問,卻不知從何問起。
“噓。”白奈將手指放在唇角,一副了然地模樣。
“卿兒,娘親早先便說過,你並不適合入坤道,因為你總還未經曆世間愛恨嗔癡,怎能算做大徹大悟。”夢中的白奈娘親,音容笑貌如此熟悉,就像娘親真的站在她的麵前,對她說這番話。
可是潛意識裏,她又明白,這不過是心底地娘親在與自己對峙。她竟然也產生了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