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她平靜的神色,也或許是她在身邊,亦或者是她眼底安寧的神色,令自己的心莫名的安定了下來。顏玄祤勾了勾嘴角,彼此心照不宣的不再提這個話題。
“除了酒,老於這兒的火鍋也是一絕,一會兒你嚐嚐。”他推薦道。
“好。”她輕聲應道,望著街道的方向,不再開口。
兩個人靜默的坐在桌子兩端,彼此各懷心事,卻又很享受此刻的安寧。
“火鍋來嘍,還有我娘子煮的桂花湯,請慢慢享用。”老於與一旁的娘子將吃食端了上來,便回到了後院,將空間留給了兩個人。
畢竟兩個人一看便是剛成婚不久,他們也算是曆經世事之人,人家姑娘明顯就害羞不已,他們也不好多加打擾。
而中午之時太過疲憊,兩個人便默默地離開了。
不過是一個鎏金銅爐,下麵一層炭火,中間是一個長筒狀地煙筒模樣,鍋裏煮著大骨頭湯,湯汁濃稠白皙,與銅爐的顏色相互比對,十分好看。
另一邊的黑陶瓷碗內裝著溫酒之物,一壇花雕酒,一兩秋風起。
“怎麼會想起來吃火鍋。”莫雲卿盯著銅爐裏的白色湯汁,一旁地一盤羊肉,肉質薄如蟬翼,可以看出老於手法地熟練。
另一邊的顏玄祤正用就酒器溫著酒,動作甚是優雅熟練,將酒略微一搖晃,倒入兩隻瓷杯之中。
並未回答顏玄祤的問話,將其中一杯酒遞給了莫雲卿。“這酒雖好,你卻不能多喝,身體尚且不適,隻淺嚐輒止便好。”
望著他細心地動作,或許是因為在這個店裏,是他信任之地,故十分輕鬆地模樣,倒是令她望見一個不一樣的顏玄祤。
此時的逸王爺才真配得上“雅逸”兩字,一身白衣,挽起袖子將羊肉投入滾燙地湯汁之中。
兩人皆身著白衣,坐於桌子地兩端,男子俊逸,女子素雅,麵色平靜,守著火鍋,滾滾地湯汁熱氣上湧,模糊了兩人的容顏,卻如畫如夢。
此時兩個人的畫麵就定格在這裏,後來的顏玄祤將此畫成畫,掛在書房之中,成為鎮家之寶。不過這皆是後話了。
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有一日,與一人坐在一起吃火鍋,若他為你溫酒,兩人便是知己了吧。
莫雲卿與人相處的模式,如今與他而言,反而輕鬆不少。
盡管他對自己下了禁酒令,可是這難得的花雕酒,她細細品來,確實是好酒,又怎會輕易放棄?
“的確是好酒,顏玄祤,今日我們都丟下身份,不醉不歸如何?”此刻,莫雲卿感覺自己似乎依舊是柒公子,身份自由,有人的地方便是江湖,心敞開之時,便是知己。
即是知己,又豈有麵對美酒而不喝之理?
見她因銅爐的熱氣而回暖的臉頰,微微一笑,便放縱一次,又如何?“好,既然如此,與你不醉不歸。”
酒熱正酣,兩人漸漸放鬆了心情。
莫雲卿望著麵前之人,因熱氣而模糊地容顏,更加美麗到人神共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