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門口的位置,將隨身的荷包留在桌子上,荷包裏裝著恰好的銀子,明顯是商量好了的老套路。
衝著老於微微一笑,抱緊懷中之人,顏玄祤踏著門口的秋後暖陽,門口已經備好了馬車,靜靜地等待著主人乘坐。
開門做生意,盡管是朋友,這賬還是不要欠的為好。顏玄祤從來如此,老於遂不多言,卻也不肯多收,故他出恰好的銀子,他提供恰好的服務。
老於回以微笑,低頭望向身邊之人,兩人相視一笑,彼此心有靈犀,日子依舊是歸於平凡。他們不過是巷子深處一戶酒家,來來往往多少過客,若是能尋得自己中意之人,他們自然也發自內心的欣喜。
祤小子也總算是有人疼了,兩人眼底都浮現同樣的神色,歸於平靜。
兩人上了馬車,流雲寂靜無聲地向王爺行了一禮,望了望王爺懷中已經睡過去的王妃,自動自覺地坐在馬車外麵,擔任起車夫的角色,朝著輕緩而又平坦之路走去,小心的不去吵到馬車之內的王爺與王妃。
逸王府,桃夭居。
馬車最終停在逸王府門口,時辰卻已是下午申時一刻。有關於冀王府的宴會仿佛才是無關緊要之事。
顏玄祤下車將她抱下了馬車,卻並未鬆手,對著流雲吩咐了一句不許任何人打擾,直直地向桃夭居而去。
莫雲卿醒過來之時,已是一個時辰以後,看向身邊之人,顏玄祤坐於床頭,身上隻著了中衣,手裏握著一本書。
“你!你怎麼會在此?”頭隱隱作痛,莫雲卿揉了揉眉心,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對於他在自己的床邊,尚且有些驚訝。
“你醒了,可是頭有些不舒服?碧璽已經去熬醒酒湯了。”見她醒過來,將手中的書卷隨意擱置在床頭,顏玄祤一隻手支撐著頭,抓起她的發,放在鼻尖嗅著。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重新重複了一遍,莫雲卿重點強調了一下。
顏玄祤嘴角勾起一抹溫潤如玉的笑,氣定神閑的模樣。“你乃是為夫明媒正娶的娘子,這本就是為夫的寢室,若是為夫不在這裏,該去何處?”
他這副氣定神閑地模樣反而令她頭更加痛了起來,不知為何他會在這裏,而他如此所言,自己竟是不知該如何說。
腦海之中有些印象,去冀王府參加冀王爺長女顏玥雪的周歲宴,隨後顏玄祤帶著自己去了老於那裏,兩個人一起吃火鍋,還喝了桂花湯,之後的記憶就沒有了。
難不成自己是喝醉了,睡著了?是顏玄祤將自己送回逸王府的?莫雲卿微微有些了解了狀況,懶得與身邊之人動口舌。
不過心底卻將他的話入了耳,想起之前他所言,似乎一直在睡書房。可是逸王府如此之大,怎麼可能隻有這一個寢房。“逸王府很大。”
“可是為夫的寢房卻隻有一個。”就算逸王府很大又如何,他可沒有要搬出去的打算,故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既然這間屋子已經被我所占,就請王爺另外著人打掃一間新的屋子出來。王爺與妾身同住一間屋子,難免有些不方便,要為以後做打算才是,總會有妹妹入住這裏的。”既然他裝作不懂,自己不介意明確的給他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