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澤遣散隨行的侍從,返回臨時行宮,呼喚出時空幹員係統。
沒有猶豫,他果斷選擇‘輕工紡織業教授’選項,分支選項繼而選擇華人、男性。
年齡要多大?......他發現教授年齡選項的下限是三十歲,上限是七十歲。
西澤心裏失望了一秒,什麼天才美少女教授之類的幻想,他保證隻想了一秒,絕對不超過三秒!
“很合理,就算能選擇十八歲的教授,我也不敢選,這想想都覺得不靠譜!”
既然是教授的話,應該年齡越大經驗越豐富,知識量越廣吧,但年齡太大身體又是問題,萬一發生個什麼大病小災,來了沒幾天就進了土,這可咋辦。
慎重考慮過後,西澤把年齡設定在了六十歲,然後意識點擊幹員投送。
沒有什麼奇怪聲音,也沒有什麼天地異象,虛幻屏幕上的幹員詞條一瞬消失,麵板緊接著覆上一層灰色,重新冷卻。
“不知道下一次再碰到天才級幹員會是什麼時候,還是有點舍不得啊。”
“江丘同誌。”
一位老人的和煦聲音在背後響起,西澤轉過身,一位身材偏瘦的男人負手站在牆角根,他頭發微霜,眼睛深邃,帶有黑框圓鏡,著一身現代風格的黑色唐裝,頗有種民國老學究的儒雅氣質。
對方容貌看起來頗顯年輕,哪像六十歲的老人,更像剛邁過壯年的五十歲男人。
人生四大喜,他鄉遇故知!
西澤沒端架子,先一步上前,親切的同對方握手,“前世都過去了,入鄉隨俗,和他們一樣叫我西澤吧。”
“您貴姓?”
“免貴姓張,張伯倫,1962年畢業於江南大學,曾任中央工藝美術學院設計學教授,對紡織和陶瓷相關領域頗有些研究。”
西澤大喜過望,買一送一啊,沒想到張老對陶瓷這方麵還有研究!
“歡迎歡迎,有了張老,西陲鎮當下的難題就不足為慮了!”西澤熟絡感情,閑聊了句,“恕我孤陋寡聞,中央工藝美術學院是哪個院校?”
張伯倫理了理襟領:“哦,就是清華大學美術學院,1999年合並過去的,叫了幾十年,還是習慣以前的叫法。”
西澤怔了征,恍然大悟,原來是清華美院,還是A+級設計學專業的教授,真真正正的人才啊!
“張老,現在局勢不容樂觀,咱們以後慢慢聊,我先為你介紹西陲鎮的具體情況,你聽下有什麼建議了嗎。”
“江...西澤殿下不必勞力了,詳細情況我已經了解,方便的話能帶我外出實地考察一趟嗎。”
“沒問題!咱們邊走邊說。”
西澤派人給張老拿了身符合當代風格的著裝,然後重新召集侍從,他和張老走在前麵,侍從跟在後麵負責安保工作。
“張老,您了解珍妮機嗎?珍妮機全套的設計和製作。”
“珍妮機?”張伯倫反問了一句。
西澤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上,珍妮機關係到西陲鎮的起步問題,如果一旦此路不通,再想他路,那就麻煩了。
張伯倫沉思了會,道:“恕我多問一句,你莫非想模仿第一次工業革命的開端,通過工業化水準的紡織業,大量生產質優價廉的紡織品向外傾銷,完成工業革命初期的資本積累?”
“沒錯,我想搞異世界版的絲綢之路!”
西澤暗暗稱讚,張老不愧是清華教授,稍一思考便猜透了他一半的計劃。
張伯倫微微點頭:“很好的策略,但珍妮機是兩個世紀前的產物,現代人可見不到,要搞珍妮機的話,我需要時間重新設計。”
“多久能製造出實物?”
張伯倫笑道:“殿下不用緊張,我雖然沒認真研究過珍妮機,但我懂比珍妮機更好的紡織機器。”
“前些年,學院為了培養學生學習興趣,讓我帶一組大學生做實踐活動,內容就是製作原始的紡織業機器。”
說著,張伯倫負手走到波光粼粼的白瑙河前。
“西陲鎮地靠河流,擁有良好的水利條件,我們可以製作相對先進的阿克萊特水力紡織機,原材料足夠,就可以二十四小時的不停歇自動運轉,隻需要少量人手照看,及時補充原材料即可,但缺點是易受氣候影響,旱季和冬季無法工作。”
“針對這個問題,我們可以另外製作更加先進的走錠精紡機,俗稱騾機,走錠精紡機不受氣候影響,能紡出最好或最糙的紡織品,而且質量很好,生產效率也更高,缺點是需要人力動手操作,製作要求和操作流程稍微困難一些,複雜一些。”
“這兩種機器對工業基礎的硬性要求很低,水力紡織機隻要有木材就能製作,並且......殿下,如果按一個織布工最多同時紡織一塊紗錠來算,你猜猜這兩種機器的生產效率,是手工人力的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