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騁微微眯起眼睛,眼中迸發出令人心驚的寒芒……
——
淩晨3點
夕年私立醫院。
一道高瘦的身影悄悄走到vip病房前。
一隻手伸出去,慢慢擰開門把——
病床上,一個腿上打著石膏,頭上纏著紗布的男子正在熟睡之中。
高瘦身影慢慢地走過去,借著醫療儀器上微弱的光芒,準確找到了病床邊。
他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照明,把亮光打在熟睡的男子臉上。
男子似乎睡得不安穩,嘴唇微微翕動,仿佛夢中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追逐他。
錢騁仔細盯著男子的右眼,他的右眼雖然紅腫不已,但能看到眼皮子底下的眼珠正在快速地顫動——這是睡熟了正在做夢的人的典型表現。
錢騁放下心來,將手電筒的光照到男子身上。
他伸出手慢慢解開男子的病服衣。
病服衣很快完全敞開,露出了男子結實的身體。
男子身上也纏著繃帶。
錢騁回憶著自己早上來的那一趟,他看到床頭掛著的病曆單上寫著肋骨斷裂、腹部割裂之類的字眼。
於是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摁在男子纏著繃帶的腹部。
戳了一下,男子沒有反應。
戳了兩下,三下。
逐漸加大力度。
慢慢的,男子發出了痛苦的呻吟。
錢騁看到自己戳過的地方,開始滲出紅色的痕跡。
傷口被他戳裂開了。
錢騁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他立刻關閉手電筒功能,收起手機,頭也不回地離開了vip病房。
顧行簡真的出車禍,真的受傷了。
是真的……不是騙他的。
按照顧行簡的性格,就算他真的捏造了車禍,也不可能預想到自己會半夜來探病,提前在這裏等著他。
所以,這必然是真的……他真的受傷了。
錢騁按捺不住心中激動的喜悅之情,快步離開了夕年私立醫院。
fy是他的了……
是他的了!
——
當錢騁駕駛著自己的車子飛快地駛離了夕年私立醫院後,顧行簡隔壁病房再度打開隱藏門,青驛和小黛又來到了顧行簡的病房。
病房裏的燈亮了起來。
青驛笑了笑,對病床上的顧行簡道:“起來吧,他走了。”
“操……那混蛋竟然戳我傷口!”
顧行簡睜開眼,破口大罵。
小黛嘻嘻笑道:“又不是真的傷口,你又不疼。”
“那如果是真的傷口呢?他這麼用力地戳,我豈不是會因為傷口破裂而感染化膿?!他這是想弄死我啊?!”
“行了行了,不要激動。”
青驛摁住顧行簡的肩膀,將他摁回枕頭上:“我猜他今晚不會再來了。你把腿放下來,好好睡一覺吧。如果他再來,你就再把腿吊上去。”
“那我的妝要不要卸了?”顧行簡問道。
不卸妝覺得難受,畢竟這種特效化妝根本不透氣,憋悶得很。
但卸妝的話,又擔心會穿幫。畢竟化一次這樣的特效化妝一點也不容易。三小時起步,誰受得了天天上妝卸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