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ex把整個談話流程都在腦子裏過了一遍,當他胸有成竹地坐下來,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坐在他對麵的挑染了紫色頭發的魏南枝率先開口道:
“如果你是來為錢騁說項的,那麼你可以省點力氣了。”
alex瞪大眼睛,表情像是剛生吞了一顆雞蛋。
魏南枝歪在沙發裏,將垂到胸前的紫發撩回身後:“錢騁大勢已去,他現在不要說是一艘破船,他根本連船都不是,他已經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在這種時候,你讓我們陪他一起去死?是你傻還是我傻啊?”
alex嘴巴動了動:“可是……”
“可是什麼?我承認,錢騁之前是給過我們一些好處,但我們之所以同意站在他這邊,並不是因為他給的那些好處,而是因為他背後的人的支持。這一點,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但現在,那個人都已經不再支持錢騁了,那我們也就沒有必要繼續跟顧行簡作對了。說到底,錢騁又算哪根蔥呢?若不是那個人撐腰,他哪裏能將顧行簡逼到那份上……想多了吧。”
借著別人的風勢飛起來,還真以為自己是大鵬了。
殊不知,當風退去的時候,才知道原來自己是沒有翅膀的。
沒有風,就隻能在地上爬。
被風托著飛到高處,遇見了一隻尾巴上還沾著蛋殼的菜鳥,以為自己能夠將菜鳥啄下來。
可誰知道,菜鳥再菜,也是有翅膀,可以自己飛的。
但他呢?沒有風托著,他連菜鳥的邊都摸不著。
說白了,不就是這麼個道理嗎。
“膨脹啊~~~”
另外一個女設計師走過來,趴在沙發背上朝alex笑了笑:“某人就是太膨脹了~~還真以為我們是非跟著他不可啊?你也是啊,alex,你挑主子的眼光真的很差勁耶,連我們為什麼同意站在錢騁這邊都不知道就跑來給他說情啦?我跟你講,fy今後都會是顧行簡的,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啦,你就不要垂死掙紮了。該辭職辭職,早點找份新的工作,豈不是更好?”
alex被這些現實到無以複加的設計師們打擊得兩眼昏花,他下意識地看向群體中僅有的兩個男設計師,然而他們發現alex看過來便立刻將頭扭開,絲毫不敢跟alex有視線接觸。
他們何嚐不知道,大勢已去。
雖然之前他們非常忠誠於錢騁,但是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們肯定不會跟著錢騁去死啊……他們又不是明麵上的錢騁黨,就算事後要進行清算,也算不到他們頭上。
他們跟alex這種烙上了錢騁黨刻印的人可不一樣,他們是有選擇餘地的。
這些天他們觀察著狀況,見勢不妙就立刻倒戈到楚雲諫這邊了,一丁點的猶豫都沒有。
說到底,他們這些卒仔不過是擇木而棲罷了,哪根枝丫結實,他們就窩到哪根枝丫上去。雖然平時喊著騁哥,但臨到了了,一聲“哥”又能代表什麼呢?
非親非故,不過利益而已。